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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野鬼(2)

2022年03月29日 作者:鬼怪屋 来源:鬼怪屋故事网 民间异闻
书生林少卿在林间匆匆的赶路。天已微暗,旷大的林子有细细的风,一丝一丝的贴上皮肤,再如蛇般钻入骨髓,树木都阴阴的,叶子间仿佛还有冷冷的笑。书生穿着白色的长衫,衣带当风,却不是飘飘的仙气 ;在这阴郁的地方,心里只能慢慢的沉重着。书童挑着担子有些踉跄的跟在身后,许是担子太重了,许是气氛让他有些心惊。被风切碎的哭声隐隐传来,是女人的声音;无限悲苦,甚至绝望。

  林少卿继续道,“但是我相信小姐不是鬼,只是一个伤心的世人而已。”

  林宝忽然很冒失地闯了进来,急切地喊道,“少爷,我们还是赶路吧,这宅子,这宅子不吉利。”

  林少卿猛然变色,“你这奴才,实在太欠教训,怎么越来越乱说话了?”

  胡小姐慢慢起身,道,“不用骂他,我这宅子确实不吉利。你们怕沾染上晦气就走吧。”

  胡小姐神色木然,林少卿仔细看了胡小姐几眼,何以前几日拼命挽留,如今又毫不介意自己走?

  “胡小姐,林宝乱说话,毕竟还是小孩子,你别介意。”

  “我想知道的是,公子这么着急赶路所为何事?”胡小姐口气淡然,仿佛毫不经意。

  林少卿回道,“上京赶考。”

  胡小姐勃然变色,“即是为了赶考,赶紧奔赴你的前程去吧。”说罢,竟然挥袖而去。

  林少卿楞在当场。

  林宝不知死活,走上前来,在林少卿耳边低声道,“我适才去林子外的人家打听了,都说这间大宅闹鬼,这个林子已经数年没人进入了。我们却贪近路冒失地闯了进来,怕是真的遇到鬼了。”

  林少卿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林宝被打得楞在当地。

  “我收留你之时,便已告诫你不可乱说话不可擅下主张。怎么你越来越张狂了?是不是要我赶你走?”林少卿发怒了。

  林宝一脸惊惧之色,“我是为了少爷好啊。”想到自己一腔忠心却不被林少卿接受,林宝忍不住哭了。

  原来林宝始终心里不安,清晨一起便冒雨出门去寻别的人家,岂料一直走了5里多地才终于走了这阴森的林子。

  出了林子便有一条大路。傍着林子还有三、五户人家,其中一户门前摆着个茶摊,一位老婆婆木然坐在摊前。

  林宝奔过去,撸了撸身上的雨水,便打趣道,“老婆婆,这么下雨,你摆茶摊给谁喝?”

  老婆婆听见人声才醒过来,回道,“反正闲着无事,也许就有路人口渴了呢?”

  林宝正思虑着怎么开口打探林中鬼屋的事,老婆婆却先问起林宝来,“我见你似乎是从林子里出来的,你怎么跑到哪里去了?”

  老婆婆神色严厉,仿佛是在责怪胡乱玩耍的孙儿。

  林宝心里疑惧更深,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林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当然古怪了,这个林子我们村人从不进去,里面有个很大鬼宅,据说住着女鬼,会迷惑青年男子,吸他们的精气。你这样俊俏的小兄弟,要是被女鬼撞见了,肯定没活路了。”老婆婆说得很是慎重。

  林宝心里七上八下,眼前仿佛立时浮现林少卿被吸了精气形容枯槁、慢慢委地死去的情形。

  林宝不由惊叫一声,转身飞奔欲去救林少卿。

  一候林宝进了林子,那老婆婆却仿佛突然没了龙钟之态,脸上神情诡异莫名。

  确定林宝不会再返回后,老婆婆立起身,随手一挥,那大路、那三五户人家、那茶摊,甚至那老婆婆自己,忽然消失不见。

  林宝自然不知身后这一切变故,一门心思只顾狂奔,一直奔到心都几欲跳出胸膛。

  总算奔回了大宅,眼见林少卿还好端端地立在当地,总算放下了心。

  可是,林少卿却对林宝的劝戒充耳不闻。

  看着哭哭啼啼的林宝,林少卿只得劝慰,“你别去听那些愚昧村人的胡言乱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林宝哽咽着,“少爷不想让我乱说话,那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吧。”嘴上如是说,林宝心里却有了计较,少爷此时怕已被女鬼迷惑了,自己总得找个时机揭破女鬼的真面目。

  胡小姐忽然又从内堂转出,仿佛已经过千般计较,只等林少卿一个决断,“假如我不是鬼,你愿意为我留几日么?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语声落寞。

  林少卿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胡小姐忽然伸过手来拉住了林少卿的手,林少卿只觉触手处温暖干燥,仿佛秋天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

  林少卿不由微笑了,柔声道,“我早知道你是人,不然早赶路去了。”说着慢慢反握住胡小姐的手。

  胡小姐却马上动了气,“休再提赶路的事,在一日便不许提一日,那日你一定要走,也别跟我道再见,省得我伤神。”

  两人相视微笑,仿佛失散多年的情侣再次聚首,说不出的甜蜜温馨。只觉人生再无期盼,便如这般天长地久就好。

  林宝站在旁边,两股战战,拼命忍着不说话。

  胡小姐却忽然起了羞色,从林少卿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低声道,“我脚伤新愈,不能久立,容我先告退了。”

  林少卿缓缓点头,慢慢看着胡小姐退入内堂。

  屋子仿佛也因胡小姐的离开而暗淡了下来,一室的光辉忽然不见。

  林宝终于熬到了说话的时间,语气慌张,“那个胡小姐,一开始苍白得像鬼一样,怎么一下子红润得跟人一样了?少爷,你该不会被她吸了精气去了吧?还有,那小姐姓胡,会不会是狐狸精?都说狐狸精都是姓胡的。”

  林少卿白了林宝一眼,扬声道,“这里用不着你了,你走吧,爱上哪里去就上哪里去,要银子的话我给你。”

  林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千万别赶我走,我不能放着少爷不救,就算少爷真的打算死在这里,我还要留着给少爷收尸呢!”

  林少卿啼笑皆非,“也罢,你留就留吧,只是别再来我面前聒噪。”

  

  隔日早起,林宝又不见了踪影。

  林少卿也没在意,径去了后院荷塘。

  一眼望去,果真是满目萧瑟,诺大的池子里仅剩几支枯槁的枝干。塘边败叶堆积,塘里水波不兴。

  “千点荷声先报雨,一林竹影剩分凉。”林少卿不由悠悠地叹了口气。

  “遥想当初,塘边也是浓茵如盖,池里荷花亭亭玉立,是如何的繁花似锦啊!”胡小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低低地轻叹着。

  听了这话,林少卿微微一震,她记忆中的荷塘便是这个么?还是另有所指?

  胡小姐身上有依稀的花香飘来,林少卿不由用力吸了口气,似乎是荷花,却明明已经过了季。

  转过身去,胡小姐果然换了装束。

  素白之装已然不见,一身淡紫的衣衫,似乎还点了朱唇,乌黑的云鬓上插了一枝金钗。迎风立在塘边,堪堪人比黄花瘦。

  “这院子怕是多年没打理了,你记得的繁花似锦也是相隔多年了吧?”

  胡小姐猛然别过脸去,“你一直都是如此洞察人心么?”

  林少卿深悔自己失言,不知如何接话。

  胡小姐忽然又转过脸来,嫣然一笑,“隔着这么多年往回望,更觉当年时光明媚。如今青葱岁月都已不在,难得碰上有缘人,我亦心满意足。”

  这一笑,胡小姐眼里有无限神光,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恍似青春少女。

  林少卿有些沉醉了。

  胡小姐午后便显懒怠,托辞进了内堂。

  林少卿便回房又取书来读,“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

  正自沉醉,林宝忽然冲了进来,一脸的兴奋难耐。“少爷,少爷,我遇到陆少爷了。”

  “哪个陆少爷?”林少卿正自思索,一位一身蓝衫,宛若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已经走进了厢房,原来竟是十余日前在苏州偶识的江南才子陆蓝江。

  彼时,林少卿赶路经过苏州,因贪恋苏州胜景,便多留了一日,却在游虎丘时遇到了陆蓝江。两人借是年轻俊少,甫一见面便惺惺相惜。

  只是这陆蓝江来历甚是怪异,举手投足之间莫不风liu俊雅,谈吐更是文采斐然,可是左眼边却有一狭长刀疤,从鬓角越过左眼角横穿脸颊,差点就伤到了眼。

  林少卿向来言辞谨慎,决不探问别人伤心事。林宝对陆蓝江的伤疤非常好奇,撺掇着林少卿相问,林少卿却只言不问。

  林少卿与林宝遇到陆蓝江时,他正四处游历,刚到苏州。两人游虎丘时谈兴甚浓,针砭时弊,甚是快意。尤其是谈到八股,陆蓝江言辞更加犀利,直言八股全是废话,害人而已。

  苏州乃是陆蓝江故土,因与林少卿一见如故,便欲带林少卿细细游访。林少卿却急着赶路,两人只清谈半日便分手了。

  分手时,陆蓝江不胜唏嘘,道是苏州胜景一一在目,望去却是一片凄凉,只因所有亲眷都因灾祸不在人世,徒留自己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

  林宝这日却是走的远了,一直跑了十余里地,到了镇上,却在镇上见到了悠闲自得的陆蓝江。林宝自然大喜过望,连忙述说原委,拉着陆蓝江来救林少卿。

  方才来的路上,林宝终于觅着个机会相问那刀疤的事,陆蓝江不肯答,只云往事休提。

  时隔近半月,陆蓝江依旧风liu倜傥,林少卿却不欲前进了。

  陆蓝江笑着拱手,言道,“日前遇到林兄时,林宝就一直催着林兄上路,怎么如今反而滞留在这蛮荒之地?”

  林少卿起身拱了拱手,笑道,“此处甚好,所谓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里林深日暗,若非在镇子上巧遇林宝,怎么也想不到林兄陷在这里。”

  “这里安静,适合静心读书。”林少卿安之若素,“陆兄怎么游历到此么?”

  “我左右无事,便四处走走,实在没想到还能遇到林兄。上次一晤,只短短半日,总觉谈得不尽兴,现在林兄有时间了吧?”陆蓝江说罢,便觅着一把椅子坐下,拉开了欲做长谈的架势。

  林宝急得眼睛都红了,“陆少爷,您太过分了,我特意拉您来是为了劝我们家少爷赶紧上路的,您怎么可以反而陪着我们少爷留下?”

  陆蓝江哈哈一笑,叹道,“林宝啊,你始终不懂你们家少爷。赶路的人,难得觅到愿意停留的地方,怎么不是一件大幸事,你就由着你们家少爷吧。”

  林少卿微微一笑,“还是陆兄懂我。不过,陆兄不用陪着我留下,继续游历大好河山去吧。我们以后碰面的机会还会很多,何必急在一时?”

  陆蓝江诧异地看着林少卿,道,“原来林宝说的是真的?”

  “他跟你嚼什么舌根了?”

  “他说,你迷上了住在这里的一个漂亮女鬼,不肯赶路了,怕是要把命也送在这里。”陆蓝江终于撑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女鬼,真亏林宝想得出来。”

  林少卿也跟着笑了起来,“随他去。若是他不愿意再跟着,让他跟了你去也无妨。”

  林宝却下死了心一定要做个忠仆,“我坚决不走,我一定要陪着少爷,我不能让少爷孤孤单单地留在这里,被女鬼吃了去自己都不晓得。”

  林少卿似乎心念一动,看了林宝一眼,终于默然。

  陆蓝江却道,“我虽然无事到处闲走,可是总觉得心里仿佛有事。”

  林少卿仔细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忘了,怕也有忘的苦衷,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这样寄情山水不也悠然自得么?”

  “可是,总仿佛有个声音要我记起来,要是不记起,怕是始终无法释怀。我这般游来荡去,实际上怕也是在寻找吧。”

  林少卿见陆蓝江如此袒露心事,心下也是黯然,“那既然如此,依旧去找吧,何必为我留在这里。我也有我的苦衷。”

  陆蓝江望向林少卿,一脸探询之色,林少卿却不肯多言了。

  陆蓝江喟然长叹,站起身来,道,“罢罢罢,我依旧去寻,你就留在这里吧。如你所说,既然已经留了,怕是以后见面机会不少,我们以后再谈吧。”

  望着陆蓝江迤俪而去,林少卿抬头看了看天。这天又是晴天,昨日的阴霾早已无迹可寻。

  “天有阴情不定,人有悲欢离合,本就难以安全。林宝,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我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而已。”

  林宝默然垂头,也不知又转什么念头。

  返回厢房,林少卿瞥见搁在书桌上的画像,忽然心念一动。

  再度展开画卷,林少卿盯睛一看,不由愣怔了。

  原先看这画中人分明是自己,如今再看,怎么又不似了?却又如此眼熟?

  “啊呀!”林少卿不由惊叫出声,假如给这人添上眼角伤疤,分明是陆蓝江啊!以前难道是被那伤疤误了眼,竟没看出两人的极其相似么?

  该不该让林宝马上去追陆蓝江,林少卿心念急转,心里一个声音却连连道,让他去让他去。

  林少卿的心猛然下沉,说不出是悲是喜,只觉一层一层的暗黑涌向自己,茫然不知出路。

  胡小姐定定地看着林少卿,林少卿的眼光却游移不定。

  这日起了很大的风,吹得大门旁的梧桐树刷刷地往下掉叶子,不一会儿地上便积了厚厚地一层。

  “梧桐一叶,天下知秋!怎么你也为着秋天萧瑟的万物伤神么?”胡小姐曼声道,随手拈住一枚飘飞的梧桐叶,一使劲,梧桐叶嗦嗦地碎了。

  林少卿不语,只定定地看着纷纷落地的碎叶。

  “我听小夜说,前日你有朋友来访。可惜我身子一向弱,没法出来。你怎么不留你朋友多住几日?我这里很少有人来,多点人气也很好呢。”

  林少卿终于移过目光,胡小姐双目清亮,仿佛熠熠生辉。

  “我那朋友不喜停留,喜欢到处游走。”

  “是不是男儿都喜游走四方、建功立业,全不顾家中是否有人苦苦守侯?”胡小姐的声音里露出一丝哀戚,缕缕不绝。

  “你是不是也曾经为谁苦侯?”林少卿脱口而出。

  胡小姐猛然低头,林少卿却已看见胡小姐有清亮的泪水蜿蜒而下。

  “没有,我没苦侯过谁,也没有谁,值得我苦侯。”语声哽咽,胡小姐双肩微微颤抖着。

  林少卿愣怔着,手慢慢举起,终于垂下。

  纵使揽她入怀又如何?究竟自己也温暖不了她。

  “很多男子年轻的时候不明白,总以为功名利禄才值得追寻,而也认为只有金银财宝、锦衣玉食才能讨得心上人欢心。”林少卿喟然叹道。

  胡小姐讶然,抬起头来,眼中赫然是泪光点点。

  “你难道不是如此么?”

  “我确实也是如此。”林少卿苦笑。

  “这世人全都贪婪,什么都抛不开,要功名利禄,要娇妻美妾,什么都不肯舍弃。”胡小姐语调忽显激愤,“你也是!你还没舍弃你的功名路吧?怕是某一天会忽然消失,又去追逐你的功名吧?名扬天下又如何,位极人臣又如何?全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胡小姐慢慢矮下身去,双臂交抱,头埋在膝前,终于大哭起来。

  林少卿犹豫不定,终于没有蹲下身,神色决绝。

  “我那日说我赶路是为上京赶考,其实只是托辞。我只是在赶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现也明白,你等的并不是我。”

  “我等的是谁并不重要,我只管来的是谁,你难道不明白?”胡小姐低低的话语带着无限的悲楚。

  林少卿犹豫良久,终于没把话问出口,低下身去,轻抚胡小姐的背,低声道,“是的,重要的是,我来了。”

  胡小姐顺势靠了过来,隔着衣衫林少卿冰凉的体温刹那传到,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林宝却从没停止救林少卿于深渊的筹谋,每日只是计算着如何才能让林少卿从梦中惊醒,识清胡小姐的真面目。

  更因早已把胡小姐认定为鬼,连哑仆、小夜也一概在他的防备之内。

  可是小夜却没半点机心,每日按时来叫林宝吃饭,甚至最初还欲拿林少卿与林宝的衣服去洗。

  林宝戒心很高,总怀疑小夜试图拿衣服去使什么坏,便坚持着不肯。连吃饭之时,也一定要偷偷地拿银针试过,确定无毒之后还是吃得胆战心惊。

  如此几日,却见小夜行动仿佛常人,也不怕见光,甚至会在太阳低下唱着江浙小调洗衣服。

  林宝心里的疑惑就渐渐地淡了,都说鬼不能见阳光,小夜应该不是鬼吧?也许是被那个女鬼掳来的,也许还应该把小夜也救走?

  林宝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小夜却依旧快乐地洗衣服,哑仆也依旧扫永远也扫不完的落叶。

  终于,这日林宝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主动拿着衣服走到正在洗衣服的小夜身边。

  小夜早已不是初见生人时的畏缩样子,抬头微笑时甚至有些微楚楚的姿色。

  这个念头一上心头,林宝马上暗暗提醒自己,女鬼迷惑了林少卿,自己不该让这个丫头迷惑了吧?再仔细看去,小夜塌鼻阔口、细眼大耳,整个人牛高马大,哪里来的姿色?

  林宝立即放了心,那女鬼是姿色过人,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是勾魂摄魄。幸好这丫头丑陋不堪,我林宝可以放心大胆的行事。

  小夜却不知林宝心里究竟转了多少念头,微笑着伸手便把衣服接了去,“你终于放心把衣服给我啦?不怕我们这一屋子都是鬼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鬼啦?”林宝强自争辩。

  小夜却讪笑道,“你别以为你整天嘟嘟囔囔劝你家公子的话我没听到,还不是以为我们是鬼,要你家公子快逃么?”

  “这么荒凉的地方,这么诡异的大宅,我想岔了也是很正常的么!换了你,遇到这样的林子这样的人,不吓昏过去才怪呢!”林宝不服地撇着嘴。

  小夜却也不服输,“我不是鬼么?怎么会被鬼吓到?”

  林宝急了,伸手去握小夜的嘴,只嚷着,“还乱说!”

  小夜促不及防,林宝的手已经覆在了小夜的嘴上。

  林宝只觉得触手处温暖湿润,似乎还有幽幽的香气盘绕而上。小夜却马上红了脸,甩开了林宝的手。

  两人甚是尴尬,半晌没有言语。

  小夜低了头继续去费力地洗衣服。

  林宝蹲在一边,愣怔半天,终于甩开了绮念,打定主意先从这个丫头下手。

  “这么荒僻的大宅子,很少有人来吧?”

  小夜一边搓着衣服,一边算计着道,“大概五、六年没人来过了。”

  啊!林宝一惊,这个宅子怎么可能不是鬼宅?看来那个老婆婆说的都是真话吧?

  “那你们三个人为什么要住在这么荒僻的地方?这么大的宅子,冷清都冷清死了。”小心翼翼地,林宝继续探问。

  “这是我们家姑爷的祖宅,小姐当然可以住了。”

  “姑爷?”

  小夜蓦然醒悟,“啊,不是,就是我们家小姐的。”

  “你刚刚明明说了姑爷,怎么冒出个姑爷来?那你们家姑爷呢?”林宝乘胜追击。

  小夜神色慌乱,“我们家小姐不让我乱说的,林宝,求求你,刚才就当没听到,千万不要让小姐知道。”

  “那你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宝得意起来,“否则我就去告诉你们家小姐。”

  小夜犹豫一下,猛然立起身来,“告诉你更多,我会被小姐骂得很惨,我还是现在就去向小姐坦白我说错了。”

  林宝慌忙跟着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小夜,“你别去,我答应你就是了,我绝对不说。”

  小夜狐疑地看着林宝,终于点了点头。

  林宝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个同盟一定要慢慢结下,否则自己孤立无援如何自救?

  小夜却开始反问林宝,“你们主仆两人匆匆赶路又是为什么?”

  林宝很是自豪,“当然是上京赶考,我们家少爷才高八斗,一定会高中状元郎的。”

  小夜却不屑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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