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位置:鬼事集 > 天惶惶地惶惶 > 浏览文章

五十四、四肢2

【天惶惶地惶惶】 周德东 2024年03月02日 字体:

小毫展开了眼睛,像梦呓一样问:“干什么呀?”“你?......”“你怎么了?做梦了?”“不不,是你做梦了,我听见你说梦话。”“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噢,睡吧。”小毫把一条胳膊搭在张葛的身上,张葛觉得彷佛一根木棍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移开,就那样屏着呼吸听她的鼻息,一向不敢睡。

这是他跟新生的小毫一路度过的第7个夜晚。

在这个夜晚,他突然想到,大概,她只是本身的一个幻觉......想到这里,他的大脑彷佛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平常,凶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伟大的悲哀就占有了他的心头。但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很快就消散了。

他继承想,如果她真的是鬼,那么她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她很爱他,依恋跟他一路生活的日子,那么她就应该说出实情,他会紧紧搂住这一缕虚无缥缈的幻影,和她上演一段人鬼未了情......可是,她遮盖着统统,说明她不是善意的,她已经不是小毫,她是一个异类,她要带给张葛想不到的可怕后果。

第二天夜里,楼上的剁肉声又响起来,“当!当!当!当!当!当!......”张葛听得很清楚。

这个老太太是个什么人呢?楼上除了她还有另外的人?

他细细分辨着这声音,越听越像剁骨肉。

小毫抖了一下,醒了。她含糊不清地说:“你还不睡?”“我睡不着。”小毫慢吞吞地说:“多少天了,你彷佛一向就没睡过。”这句话刺中了张葛的心病,他没有说话。

小毫转过身去,把一个枕头夹在了两腿间。在她转过头去的一瞬间,张葛借着月光彷佛看见她彷佛又怪怪地笑了一下。

他终于忍不住了,忽然问道:“小毫,你最近怎么......”“怎么了?”“你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地笑呢?”“你看见我笑了?”小毫一下转过身子。

“你......彷佛是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呀,疑神疑鬼!我没事笑什么?你说,没事我笑什么?”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厉起来。

“好吧,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天亮之后,小毫起床上班走了。她熬了米粥,热了馒头,都在锅里。还煎了两个鸡蛋,放在微波炉里。

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上班从来没有迟到过。也应该算是一个好太太,对老公照顾得很殷勤。

她走后,张葛起床把家里精密地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匆匆吃了饭,去上班。在单位,他一天都魂不守舍,总觉得家里又要出什么事情。

他放工回到家,看见小毫又在厨房里忙活。

她见张葛进了家,说:“张葛,上次我看你挺爱吃红烧肉的,今天我又给你做了。”张葛说:“好啊。”这时候,他又闻到家里有怪味了。他赶紧到衣柜前,把衣柜打开查看,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呢?

那两条胳膊在严寒的室外,早就冻实了,不会有任何味道。

他翻了半天,在床下看见了两条腿!

那是两条丰满的腿,曲线精美,应该是女人的腿,只是颜色很吓人,脚趾蜷着。他觉得这腿也很像小毫的腿。

他努力回忆小毫的腿有什么特性,比如痣或者胎记之类,巧的是,小毫的腿很光洁,什么都没有。而这双腿也没有任何记号。

他不敢信赖这就是小毫的腿,那太离奇了,但是,他敢断定这两条腿跟那两条胳膊是统一小我的。

一小我,不管他是谁,没了胳膊和腿,那还能不死?

出了命案!

他赶快叫来小毫,小毫一见,一下就要吐逆出来,她赶快去厕所了。

张葛把这双腿抱到了阳台上,用塑料布盖上。

小毫从卫生间出来,问:“弄到哪里去了?”“阳台上。”“赶紧把这些东西都烧毁了吧?要不,警察会把我们当成杀人犯的!电视上演的那些警犬多厉害,一下就能找到咱们家来,那时候,我们就什么都说不清了。”“怎么烧毁?”“把它们剁碎呗,然后从下水道冲走。”“暗处的这小我把这些东西弄到我们家,就是想陷害我们。我们必须保留证据。假如我们把这些东西烧毁了,那我们就真的成了凶手了。”“总如许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你如今就应该报案。”“再等等,那个暗处的人还会送东西来的,我要捉住她!”“还会送什么?身子?”小毫瞪大了眼睛。

“你记不记得昨夜那个老太太又开始剁东西,今天我们家就出现了两条腿,不是她干的是谁干的?”小毫想了想,坚定地点了颔首。

这天的红烧肉张葛没吃一口,小毫更没有吃。他们简单地吃了点饭,就躺下了。这夜没有玉轮。窗外那只乌鸦又叫了,声音很不祥瑞。

在阴郁中,小毫说:“张葛,咱们搬家吧。”“这房子怎么办?贷款还没有还完,房产证还在银行抵押着,又不能卖。总不能这里还着贷款和利息,再花钱租一个房子吧?”“我怕。我觉得我都快疯了。”“我们又没有杀人,怕什么?”“我怕那个杀人的人。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咱家,如果你不在时,她来杀我怎么办?”“我这几天不上班,直到捉住她。”停了停,张葛忽然说:“小毫,你有没有发现,这胳膊和腿很像你的?”小毫的脸立即冷下来:“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我是说,如许可以判定被害者是个女性,身高和胖瘦跟你差不多。”小毫气愤了,猛地转过身去:“有你如许说话的吗?”“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给你赔礼。”小毫又转过身来,一边哭一边语如连珠地说:“自从那次罹难回来,你对我就阴阳怪气的,彷佛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那件事还不是怪你!我抱怨过你吗!你跟我同床异梦,还像是我的男人吗?咱俩如今简直是同床异梦!你为什么总观察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啊?我觉得,你就像防鬼一样防我!你要再如许,我们过不下去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接着,她号啕大哭起来。

张葛搂住她,说:“你多心了。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戒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