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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纸厂家属楼传来报案，女子，裸尸。

　　我疯了一样开车赶往现场。

　　这一刻我什么都懂了。

　　今天凶手又杀了人。

　　今天，是昨天的明天。

　　t 代表 tomorrow，明天。

　　time 是时间，左臂向左，右臂向上，代表 9 点。

　　t.time 就是明天 9 点，下一次杀人时间。

　　尼玛，这是杀人预告，更是挑衅警察。

　　这次的现场依旧整洁，如果没有那具尸体，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家。

　　死者面色黑青，眼球凸出，脖子上布满吉川线并有深紫色的掐痕。

　　尸体摆放正直，全裸，下体一片狼藉，两腿合并，双臂正直伸向两侧，嘴里塞着不明布状物。

　　我知道，整个凶案现场就是凶手的下一个杀人预告。

　　我像老狗一样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让自己错过凶手的每一个暗示。

　　结果一无所获，或许是凶手更加谨慎了，不想给我太多的暗示。

　　可我错了。

　　因为我看见法医大狗从死者嘴里取出一条黑色的布状物，窄细而精致。

　　那是一条黑色的丁字裤。

　　我浑身一个激灵。

　　是巧合？

　　还是凶手只杀穿丁字裤的女人？

　　可丁字裤作为女人最隐秘的内衣，说难听点，可能一部分人的老公都不知道老婆有丁字裤，凶手是如何做到精准击杀的？

　　他怎么知道目标穿丁字裤？

　　或者说，穿丁字裤的女人，如何成为他的目标？

　　越想越乱，头疼欲裂。

　　崩溃之前，我接到老局长刘哲的电话，军人退伍的他脾气火爆：“赵小立，老子只给你三天时间，抓不到人给老子滚回家放牛去。”

　　挂了电话，我不禁苦笑，我比谁都着急。

　　凶手两天杀了两个人，而且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因为死者唐心的尸体呈一个标准的十字，明显被刻意摆放过。

　　下午的案情分析会上，各科组汇报着调查情况。

　　死者唐心，27 岁，白领兼社区义工，大方端庄，高挑漂亮，单身独居，因为在社区做义工，深得小区老人的喜爱。

　　生前被强暴，死于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 8 到 9 点，嘴里的丁字裤是死者本人穿过的。

　　两个死者在生活、工作中并无交集，亦不相识，却有着惊人的共同点。

　　两人都是单身独居，高挑漂亮。

　　两人的工作都比较体面，光鲜。

　　两人都死于机械性窒息并遭到强暴。

　　嘴里都塞着自己穿过的丁字裤。

　　我仿佛看到了凶手的一点点轮廓。

　　“凶手只杀拥有丁字裤的女人。”

　　“凶手是怎样知道目标有丁字裤的？”

　　“靠跟踪，偷窥，看阳台的晾衣架。”

　　“这显然不可能，两个案发现场，一南一北。相距十几公里。凶手两天杀了两个，他不会是靠临近跟踪来选定目标。”

　　“谁买了丁字裤？”

　　“卖丁字裤的人最清楚！”

　　我这个想法炸醒了所有人。

　　也为案子的进一步调查提供了方向。

　　同时，凶手的画像也逐渐明晰。

　　22-37 岁的成年男性，身高在 171-178 之间，强壮，冷酷残忍，不苟言笑，受过良好的教育，本地口音。

　　为什么这么描摹？

　　因为在蔡小英的尸体预告中不难看出，凶手掌握一定的英语，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

　　他不会超过 37 岁，因为 1968 年前出生的小镇人，会英语的基本为零。

　　能徒手掐死两个成年女性，自己却毫发无伤，说明很强壮。

　　把两个现场打扫得天衣无缝，显然拥有缜密的心思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这样的人往往不苟言笑。

　　两个现场均是老旧小区且相距十几公里，说明凶手对小镇地形了如指掌，有长期在本地的生活经历，所以是本地口音。

　　不过，两个死者的身高都是 168cm。

　　女性髋骨较高，处于同等身高时，女性的腿要长于男性。

　　所以，男性在寻找性伴侣时通常选择低于自己 3-10cm，很少有选择等同自己身高的或高于自己的。

　　那样在情侣生活中，男性会因体位姿势受限而降低性欢愉度。

　　这是雄性原始骨子里自带的选择标准，常人很难跳出。

　　所以凶手的身高在 171-178 之间。

　　还有一个线索。

　　除了丁字裤，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杀人预告。

　　即使如我所想，从卖丁字裤的源头调查。

　　可凶手两天杀了两个，第三桩凶案随时都可能发生，我们浪费不起时间。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破解凶手的杀人预告，在他下一次动手前阻止他。

　　最终我和李楠决定，他留下两个小组去调查丁字裤的源头。

　　我带着其余全部警力，去破解凶手的杀人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