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位置:鬼事集 > 宜昌鬼事 > 宜昌鬼事2过阴篇(八寒地狱) > 浏览文章

第15章 灵村下1

【宜昌鬼事2过阴篇(八寒地狱)】 蛇从革 2024年04月20日 字体:

无论我经历些什么事情,时间照旧在我身边流淌,五万九千零四十九颗沙砾,三十四钱三厘重的水,在我的耳朵里一直的流动交换,一颗一颗沙砾从左至右,水滴一点点从上至下,每一颗,每一滴,都无比的清晰的在我脑袋里移动,我耳朵看的清清楚楚。

这种水滴石穿的折磨,让我无比痛楚。我从来就没有如此的感受到这种无边无际,永无止境的酷刑。即便是我头疼欲裂,但是沙砾和水滴,仍然是特别很是清晰的在一点点交换,当交换完毕后,沙砾和水滴又重新回到原点,再次交换,周而复始,永无终点。

我能告诉各位,沙砾的和水滴的每一次交换循环都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完成的吗,正确的说是,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是人眨眼必要的那一瞬间。

这一瞬间在旁人看来仅仅就是无足轻重的时间而已,而我,却在这一刻,经历了五万九千零四十九次沙砾,每一颗沙砾都意味着一次意识的触碰。这是宇宙中,最他妈的痛楚的酷刑,远比刀砍火炙来的痛楚。

我从那个深井里出来之后,我脑袋里的沙漏就不可停息的开始了。无法克制,无法消弭,我想我已经要疯掉了。

回到宜昌之后,我已经懒得回西坪了,其实哪里都一样,这种痛楚来自于心里,而非外部环境。

金仲在路上就已经发现了我的非常。他一直的向孙六壬扣问我们在地下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老侯和那个周俊民没有出来。孙六壬也诠释不了。金仲听不懂。

金仲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他进入我的意识,想感受我的痛楚,但是这种痛楚他也察觉不到。在他看来,我脑袋里就有一个沙漏在一直的翻转,翻来倒去。

是谁发明了算沙这个算术,是道衍吗,照旧席应真,我很想到北京,把道衍和席应真的牌位从老严手上夺过来,然后狠狠的用刀劈,用火烧,用水溺来报复他们。随即我也想到,他们生前是不是也遭受过这种折磨。我进一步的去向,假如这种折磨在他们死后都不能脱节的话,该是一个什么恐怖的事情,而我很可能也重蹈他们的覆辙,我简直无法去想象这种可能性,一旦想到就彻底的崩溃。

古往今来,除死无大事,但是这种连死亡都无法脱节的折磨,让我感受到最深邃的恐惊。

我如今特别很是倾慕赵一二,他无论身负多么不堪的回忆,但是一旦死掉,就什么都曩昔。我也倾慕金仲,倾慕王八,他们为什么这么荣幸,而我却要一小我去承受这个痛楚,凭什么?

我也晓畅,这个也是无法选择,大概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要走到这一天。

我住在什么地方,都不安稳,内心空荡荡的。于是我想起了刘院长昔时给我租住的那个废弃仓库,我立刻跑到那个仓库,仓库里依旧堆放这密密麻麻的玻璃瓶子,当我看到这些数以万计的瓶子之后,忽然内心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打死我都不走了,就在阴郁的仓库里,摆弄这些瓶子玩。我要把沙砾放进去,再拿出来,再放进去,再拿出来。

王八无奈,出钱把这个仓库给租下来,让我在里面发疯。

出乎料想的是,孙六壬出奇的恬静,也不再捣乱,而是恬静的陪着我。就像昔时我陪着赵一二一样。

我开始酗酒,只有喝醉之后的,麻木的神经能够稍微缓解一下那些沙砾对我意识的轻轻触碰。天天就躺在一堆玻璃瓶子里面,时间长了,身边的瓶子都逐步被酒瓶庖代。

我开始患胃病,经常吐逆,偶然候是喝醉了吐,偶然候是由于胃疼,到了后来,我本身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缘故原由。

每次都是孙六壬帮我摸摸的收拾,然后悄悄的在旁边陪着我。

王八经常来看我,最近的这一次,进来后,看见仓库里一片阴郁,把灯打开,就看到一片狼藉。他开始还以为没有人,效果就看见一个醉汉和一个傻女悄悄的呆在屋子里。

王八大怒,用脚踢我,而我却根本就处在醉酒的状况,王八转而向孙六壬发火,“他疯了,你也跟着他发疯?”

孙六壬轻声的说:“你不晓畅徐哥的在遭什么罪。”

“金老二给我说了,”王八愤愤的说,“他说疯子脑袋里一直的在算沙。”

我原本处在酒醉的浑浑噩噩状况,听到了王八提起算沙,脑袋里的沙砾就开始一颗一颗流动起来。于是对着王八喊:“别他妈的说这个!”

然后王八的动作和声音在我面前目今分割成了无数闪影,王八每一个动作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画面,他在说话,只是在我的面前目今不再连贯,而是他把手指指向我的过程,都是一张张固定的画面而已。

“。。。。。。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的,一旦我意识到算沙的终极之后,世界在我面前就已经完全转变,我面前目今所见,悉数都是一张张的画面,而非连贯,声音也是如此。

这次我拒绝了王八的馈赠,我和王八之间感觉越来越不能交流,他照旧夙昔的那个王八,可是在我看来,他许多东西,都不会晓畅了,永久都不会晓畅。我向他诠释的爱好都没有。

我和孙六壬的日常开支都来源于金仲。金仲没有回宜城,而是在解放路的人行道上,摆了个地摊,给人算命。天天能有个几十块的收入。他算命并不准,没有什么回头客。诡道自己就不擅长做这个。

我从金仲铁青着脸,就能想象得到他放下架子给人算命是件多么憋屈的事情。

如许的日子过了几个月。王八终于忍不住了。把我和孙六壬金仲再次叫到他家里,请我们吃饭。

我看见董玲不在,方浊倒是在这里,看样子王八肯定要做很紧张的决定。

我想的没错,吃饭的时候,王八不啰嗦,也不绕弯子。坦诚的对我说:“疯子你知道三峡古道的事情吗?”

我茫然的摇头。

王八说:“老严,他见过我,在你们去贵州之前,他向我提起过古道的事情。”

“那又怎样?”我不屑的说,“我不感爱好。”

“我陪你们去走古道。”王八岑寂的把这话话说出来。

“古道改变不了什么,”我对王八说,“你不晓畅。”

“我知道我不晓畅,”王八坚持,“可是无论什么终局,既然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了,都要去拼一拼。”

“那个没意义。”

“这次我说了算,”王八把手指逐一指过我们每一小我,“虽然你们是过阴人,是诡道执掌,是孛星,是研究所所长,我什么都不是,但是这次,你们都得听我的。”

“要找到古道的入口,”孙六壬终于出声,“要从石牌的那个村子里把我父亲昔时设下的关卡给打开。”

“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有多厉害,”王八说,“我想做的事情,就肯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