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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蚊式特种运输机 第五话 海底

【谜踪之国1雾隐占婆】 天下霸唱 2024年06月06日 字体:

司马灰在缅北游击队这几年,几乎天天都是滚在刀尖上过日子,深知丛林法则是弱肉强食,稍稍有些手软或是夷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此刻他突然发觉脑后被枪口顶住,也无暇多想,马上施展“倒缠头”身子猛地向下一沉,右臂同时向后反抄,不等偷袭之人扣下扳机,便早已夹住了对方持枪的手臂。

司马灰左肩带伤,使不出力气,只好倾其所能,顺势用个头锤,将额头从斜下方向上狠狠顶了曩昔,正撞到那人的鼻梁骨上,就听鼻骨断裂,发出一声闷响,碎骨当即反刺入脑,那人连哼也没哼一声,顿时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司马灰这几下快得犹如兔起鹘落,极是狠辣利落,效果收势不住,也跟着扑到了地上。他惟恐来敌不止一人,立刻就地滚开,随即旋转推拉SM1E步枪的枪机,正待招呼走在前边的罗大海等人潜伏,却见丛林里钻出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缅甸人。

那伙武装人员,大多是头裹格巾身着黑衣的打扮,手中都端着“花机关”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前边的罗大海三人,看情形只要司马灰再敢轻举妄动,马上就会把他们打成蜂巢。

司马灰自知反抗不得,只好走出来弃械降服佩服,被人家当场五化大绑,捆了一个结坚固实。司马灰暗暗叫苦,万没想到深山老林里会碰到敌人,但是看这伙人的武器和服装十分混杂,不会是当局军。野人山这邪恶非常的鬼地方,也许只有“游击队、劫机犯、运毒者”一类的流亡徒才敢进来。

司马灰判断不出这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但也心知肚明,本身杀了对方一个搭档,落在他们手里,定然难逃一死,不会有什么好了局。

正在这时,从那队缅甸武装人员后边,又走出六小我来,有老的也有年轻的,其中甚至还有个体魄高壮的洋人,为首却是个容颜清丽的年轻女子,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头上戴着顶配有风镜的丛林战斗帽,身穿猎装,睥睨之际,英气逼人,显得极是精明干练。

那伙缅甸武装人员把司马灰四人从里到外搜了一通,把找到的细碎物品,连同Karaweik身上所藏的笔记本,都交给了为首的那个女子过目。

那女子不动声色地一一翻看,待看到徐平安所留的笔记本之时,脸上晃过一抹惊奇的表情,她马上合上笔记本,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死尸,又走到司马灰近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问道:“你们是中国人?怎么穿着人民军的军装?到这缅北深山老林里来做什么?”

在司马灰眼中看来,这女子仿佛是从旧式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不知什么来路,可一听对方竟然不知道缅共人民军里稀有万中国人,即以此事扣问,想必是从境外来的。他又听那女子的中文吐字发音清晰标准,绝非后天所学,应该也是个中国人,至少曾经是个中国人。司马灰本身也知道中国人落在缅甸人堆里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没什么可遮盖的。心想:“看来这件事多半还有周旋的余地”但眼下还不清楚这伙人和军当局有没有瓜葛,所以并没有答话,只是点了颔首。

那女子和颜悦色地又问:“你怎么不敢说话,是不是有点严重?”

司马泄气中赓续盘算着如何脱身,嘴上只含含糊糊地应道:“我特别很是的有点严重。”

谁知那女子突然变得面沉似水,哼了一声说道:“少跟我耍滑头,你刚才被我的手下用枪口顶住了后脑,却能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他杀了,而且当真是杀得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滞滞泥泥。你杀人连眼都不眨,具备如此出类拔萃的身手和生理素质,居然也会有严重惧怕的时候?”

司马灰见那女子目光锐利,不像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但仍狡辩说:“我之所以觉得严重,是由于你离我离得太近了,你站在我十步开外还好,超过了这个距离,我就会感到不安全。”

那女子冷冷地瞪了司马灰一眼:“我问你什么你最好老忠实实的回答。要不看你们是中国人,我也不会下令生擒活捉,假如我如今把你交在那些缅甸人的手里,他们一定会在木桩子上活剥了你的人皮。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他们是很会搞这些折磨人的花样的。”

司马灰满不在乎地说:“我罗大海迎接来搞,搞费从优。”

罗大海被人捆住了按倒在地,一向作声不得,此刻他听司马灰冒充本身胡说八道,立即挣扎着破口大骂:“司马灰,你小子太他妈缺德了,你有舅舅没有啊?我操你舅舅!”

那女子见司马灰和罗大海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都是油条,问了半天,你问的明明是东,他们偏要说西,根本别想从这些人嘴里探问到半句有效的话,她心中无明火起,就不免动了杀机,一把揪住阿脆的头发。随即“唰”地一下拽出猎刀,寒芒闪处,早将刀刃抵在阿脆颈下,盯着司马灰说:“你再跟我胡说八道,我就先一刀割断这姑娘的喉咙。”

阿脆全无惧色,对那女子说了声:“我早就想死了,你给我来个愉快的吧。”

然后就闭目待死,一旁的Karaweik急得大喊大叫,却被一个缅甸人用脚踩在地上,拿枪托照着脑袋接连捣了几下,顿时砸得头破血流。

罗大海见状骂不绝口,而司马灰则是沉住了气,涓滴不动声色,外观上继承随口唐塞,暗中想要寻机挣脱绑缚,夺枪制敌。可他四下一看,发现除了二十几缅甸武装分子之外,以那女子为首的几小我,居然都在身后背了一根金属制成的管子。

司马灰识得这件器械,它有个名目,唤作“鸭嘴槊”通体五金打造,鹅蛋粗细,柄部有人臂长短,内藏三截暗套,可长可短,能够伸缩自若,前边是个兽头的吞口,从中吐出铲头似的槊端,槊尖扁平锋利,有点类似于游方僧人使用的五行方便连环铲,但更为轻便细腻,便于携带,是从前间的金点老师挂牌行术之时,用来判断地质条件用的独门工具,可以穿山取土,就连坚硬厚重的岩层也能挖开,假如在荒山野岭上遇着意外,又可以当作兵刃来防身,据说曩昔岭南和关东地区的盗墓贼,也多有效它来掘墓土撬棺材的。

司马灰看得逼真,不由得心下起疑:“看来这伙人并不是当局军派来的追兵,但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偏要跟我们过不去?而且神秘莫测的野人山,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伤害的角落,山里究竟隐蔽着什么样的隐秘,才值得这伙盗墓者,如此不顾统统的前来冒险?”

那女子身边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中等偏瘦的身材,颌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油嘴滑舌,像是个“学究”的模样,他见此刻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随时都会血溅当场,就急忙出来打个圆场,先是对司马灰说明了事情经过,他自称姓姜,人称“姜师爷”祖籍浙江绍兴,是个“字匠”出身,并介绍那女子姓胜,名玉,人称“玉飞燕”是他们这伙人中打头的首领。

姜师爷声称他们这伙人是一支考察地理的探险队,想深入“野人山”腹地探求史迪威公路的旧址。先是使用重金,买通了在缅北三角区很有势力的一位军阀头目,才得以找机会进山。但是苦于对丛林里的环境不熟,又找不到认路的领导,空在山中转了十多天也不得效果。

刚才探险队在丛林入耳到枪声,马上四散逃避了起来,随后就发现了司马灰等人,他们见这四小我身边带有步枪,而且看上去又像华人,惟恐产生误会,造成不需要的冲突,才会使用偷袭的下策,其实只不过是想等到解除了对方的武装之后,再商谈正事,不料司马灰动手太狠,超出了他们先前的预计,不但没被当场制住,还折掉了一个兄弟。

姜师爷经验老道,他看出司马灰这种人是吃软不吃硬,就劝解道:“看阁下燕晗虎额,乃万里封候之相,而且身手如此了得,想必不是等闲之辈,真令我等钦佩不已。想咱们萍水邂逅,昔日无怨,近日无仇,折掉个崽子又算得了什么?可别为这件戋戋小事就伤了和气。我们只是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知道关于幽灵公路的事情?”

司马灰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怎会轻易信赖这套花言巧语,他不等姜师爷说完,就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这伙盗墓的‘晦子’,找野人山里的史迪威公路想做什么?”

他猜测玉飞燕这伙人很可能是盗墓贼,但不知她的目的所在,所以先拿话点了一下,问对方是不是“晦子”此言一出,胜玉和姜师爷都是满脸错谔,没想到司马灰竟能看出本身这伙人的来路,心中俱是不胜惊异,忍不住同声问道:“你怎知道?”

司马灰看到对方的反应,已知本身所料不错,便把目光落向他们身后所背着的“鸭嘴槊”上,嘿嘿冷笑道:“武大郎养王八——什么人配什么货。”

胜玉同姜师听得又是一怔,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姜师爷就解开了捆住司马灰的绑绳,其余三人却依旧绑着不放,只把司马灰请到一旁详谈。

眼下双方都有很多事情想问,但谁都没有多说,由于所作所为牵扯甚大,几乎全是暗地里的勾当,更不知对方的底有多深,自不肯轻易透露半点口风,这就是绿林中所谓“三谈三不谈”的规矩。碰到这种情形,按行帮各派习用的体例,由两拨人里的首领,当面锣对面鼓坐下来——“盘海底”这是教唆用《江湖海底眼》中的唇典暗语来相互盘问,在摸清了底子之后,才可以详谈机密事宜。

姜师爷在附近找了块布满青苔的大条石,又找手下走狗要来十八个行军水壶的盖子,以此来代替“茶碗”往里面斟满了清水,随后按照海底阵法,在石面上依次排开这一十八个壶盖,请司马灰和胜玉分别在两侧前面对面坐下。

胜玉为主,理当先做开场,她将其中两个茶盏从阵中推出,左手伸出三指轻轻按住一只,右手则用四辅导住另外一只,浅笑道:“行帮各派,义气为先;三一不二,枝叶同根;司马兄,请先饮此茶。”

司马灰肩上伤口隐约作痛,脑中宛如彷佛有无数小虫往返爬动,但是既然到了这个田地,惟有硬撑,他竭力打起精神,看了看左右两只壶盖,知道假如随随便便的喝了,就会被对方当作是不懂行的“棒槌”于是摇头说:“在下既非三老,也非四少,不敢在贵老大面前唐突。”

胜玉见他识得章法,就微微颔首,撤回两只茶碗,重新摆了个“一字长蛇”盘问道:“请问兄台,阵上挂着什么牌,牌底写着什么字?”

司马灰知道胜玉是在问本身的出身和来历,便回答说:“在家子不敢言父,出外徒不敢言师,贵老大问起,不得不说。阵头挂着一字牌,牌底是倒海翻江字,在下姓个西,头顶星足流,身背星足月,脚踩星足汪。”

胜玉一听,晓畅了,原来这司马灰是金点真传,看对方年纪还轻,难以轻信,还得再问问他有多大本事,又得过哪些传授,于是又问道:“还要请教兄台,身上带着什么货?”

司马灰答道:“身上没别的东西,只带着五湖四海半部《金钢经》;但在下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若有说到说不到的,还望老少爷们儿多担待。”

他说完之后,心想:“别总是你问我,我也得问问你。”

就把海底茶碗阵摆成个“二龙出水”盘问胜玉道:“敢问贵老大,手里掌过几条船?”

由于司马灰刚才已经知道了,胜玉一伙人都是盗墓的贼人,所以直接就问她倒腾过多少古墓中陪葬的冥具。

胜玉也不示弱,答道:“好说,手中不多不少,掌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条船。”

简而言之,她这句话就是说:“太多了,早已不计其数。”

司马灰见她好厉害的手段,根本不信,追问道:“船上打的是什么旗号?”

由于在民间盗墓的晦子,手段各不雷同,受地理环境因素和技术经验所限,大多是分地区行事,河南的不去陕西,关外的不到关内,这句话大意是在问:“你们这伙人是在什么地方挖坟包子?使的又是哪一起手段?”

胜玉对答说:“上山得胜旗,下山杏黄旗,初一、十五龙凤旗,船头四方大纛旗,船尾九面威风旗!”

言下之意,是说各地皆去。以往历朝历代的古墓,虽是到处都有,可平原田野上的坟包子好挖好拿,却没值钱的东西,拼着性命,胆战心惊,费死牛劲,得个仨瓜俩枣的也不值;山陵里埋的倒是帝王将相,冥具至宝包罗万象,可是地宫墓道,石壁铁顶,暗藏机括,结实难破,既不容易找到,也很难轻易打开盗洞。但胜玉自称盗墓有术,坟包子不嫌小,山陵石冢不嫌大,只要被她相中了,就没有盗掘不成的。

司马灰听了这话可不肯领教:“我问你船上有多少板?板上钉了多少钉?”

这意思是说:“你有什么本事敢放这么大的话,警惕风大闪了舌头。”

胜玉神色自如地答道:“板有七十二,谨按地煞数;钉有三十六,布成天罡阵。”

这是说:“我手下有既懂得风水方术的高人,也有精通地理爆破的专家,天底下没有我们做不成的活。”

司马泄气下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又问:“有眼无钉的是什么板?有钉无眼的又是什么板?”

胜玉对答如流:“有钉无眼是跳板,有眼无钉是风板。”

同时反问道:“你说天上有多少星?”

司马灰一听更不服了,心想:“就你这两下子,还敢打听我的手段?”

当即不屑一顾地答道:“天上星,数不清,前人说是三万六千六,你说你身上几条筋?”

胜玉见对方开始还挺规矩,但越说越是无礼,忍不住有几分薄怒,扬眉道:“身上七条筋,剥皮剜肉寻,你可知一刀几个洞?”

司马灰也不虚心:“一刀两个洞,你有几条心,我借来下酒吞!”

(注:花机关——冲锋枪;崽子——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