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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蚊式特种运输机 第一话 野人山

【谜踪之国1雾隐占婆】 天下霸唱 2024年06月06日 字体:

司马灰和罗大海听了夏芹说的话,都感到十分新鲜,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小不了,但实在想不出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能带来什么样的惊人新闻,于是赓续追问究竟。

夏芹看看周围无人,才吞吐其辞地说:“我表哥……从农村……逃回来了。”

司马灰和罗大海几乎不敢信赖这话是真的,还以为本身的耳朵听错了。

原来夏芹的表兄,名叫夏铁东,一米八六的大个子,鼻粱上总是架着一副眼镜,但并不显得文弱,看起来反而有几分睿智。他喜好打篮球,文革刚开始时恰好在北京读大学,曾经看过不少西方小说,思想比较激进,有雄辩煽动之才,热衷于参加各种活动,也是最早那批红卫兵的主干成员之一。

因为夏铁东心胸宽阔,为人诚实重信,遇事敢于出头,加之文武双全,精力充沛,知识面也很广。国家大事也好,世界形势也好,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同时又很重义气,遍读马列毛和各路中外名着,例如普希金的诗,随便是哪一段,他都能倒背如流。而且在此人有种挺拔独行领袖群伦的气质,所以身边总有很多跟随者。

在司马灰和罗大海十三岁那年,曾跟着回到湖南的夏铁东参加过大串联,重走长征路,再上井冈山,那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坦荡了眼界,增加了阅历,又听这位老大哥讲了很多“革命真理”当时夏铁东告诉他们:“只有吃大苦,涉大险,才能成大事。”

二人受其影响,深以为然,从心底里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后来随着周总剃头出指示,全国范围内的大串联活动终于落下帷幕,夏铁东重新回到北京,而司马灰和罗大海则混迹于长沙街头,彼此间失去了统统联系。只是风闻夏铁东因为种种缘故原由,被卷入了很紧张的政治事件,虽然还没有最后定性,但他的大好前途算是完了,年前去了陕北的一个贫困地区插队。

可就在两天前,夏铁东忽然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知青,偷着跑回了老家,他不敢在街上露面,只好找来夏芹,让她协助去调集曩昔的同伙,说是要与那些人再会一壁,然后他就打算越境脱离中国,这辈子都不见得还有机会在世回来了。

夏芹知道夏铁东和司马灰、罗大海之间的友谊不错,所以她很忧虑以司马灰等人横行霸道的性格,不但不会进行有用的劝阻,反而会跟着夏铁东一同潜逃到境外,因此夷由了许久,最终才透露实情。

司马灰听完这件事,就对夏芹说;“小夏你太多心了,你表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绝对不会做投敌叛国的事。你就看他这名起的,夏铁东,铁了心扞卫毛泽东思想,如许的人能潜逃到境外去投敌?你便是割了我的头我也不信。”

罗大舌头也透露表现认同:“林冲那么大本事,想到水泊梁山入伙还得纳个投命状,老夏如今只不过是个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又没掌握国家机密,他就算真故意投敌叛国,可能人家也不带他玩。”

两人当即决定,要尽快去跟夏铁东见个面。

次日傍晚,司马灰带着当初跟夏铁东一路串联全国的几个搭档,过江来到了市区,在烈士陵园附近一处简陋的民房当中,他们又见到了已分别数年之久的夏铁东。

夏铁东显明比曩昔黑了,人也瘦了很多,神情更是郁郁,但是在陕北农村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下,身体却比曩昔更加坚固了,他看到昔时跟在本身身后的小兄弟,都已经长大了,内心特别很是喜悦,以对待成年人的体例,与司马灰和罗大海紧紧握了握手,相逢的高兴难以克制,使三小我的眼眶全都变得有些湿润了,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随后陆续又来了许多年轻人,把本来就不太宽敞的房子,挤得满满当当,他们都是与老夏要好的同窗和同伙。众人就和在生产队里开会一样平常,团团围坐了叙话,如此就显得司马灰和罗大海这伙人年纪偏小了,活像是一帮小喽罗。

夏铁东见来了很多老同伙,心情更加激动,一番感触之后,与众人说起别来经过,他六八年到陕北阎王沟插队落户,开始还觉得是去农村锻炼,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可到了之后才渐渐发现,那个地方根本就不迎接他们,由于地皮贫瘠,不论生产队里的劳动力再怎么增长,一年到头的收成也只有那么多,大部分时候都是守着地头看天吃饭,与他的人心理想相去甚远,不到一年就觉得实在呆不下去了,而且一想到这辈子都要在这鸟不拉屎的萧疏地区扎根,就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实际。

夏铁东虽然才华出众,但这种人的瑕玷也很显明,那就是理想主义的情绪太紧张,他和当时的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对世界革命充满了憧憬与热情,觉得在国内开荒种地很难有什么作为,就将心一横,跟两个搭档逃回了老家,他告诉众人往后的计划:“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与其窝窝囊囊呆在家里,带累着爹娘受气,还不如趁如今投身到世界革命的洪流中去。”

罗大海等人都对真刀真枪憧憬已久,但他们并不晓畅夏铁东言下之意,在旁问道:“日本鬼子早降服佩服多少年了,什么地方还有八路?”

夏铁东说“虽然法西斯基本上是被清除光了,可全世界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要美帝国主义一日不消亡,世界人民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在场的大多数人一听这话,可都对此没有信念:“人家老美那可是超级大国,就咱们这几小我曩昔,怕是解放不了他们。再说咱们就算有这份决心,也没处搞到船和武器啊,别说火箭大炮轰炸机了,连菜刀都合不上人手一把。总不能每人腰里揣俩麻雷子,驾条渔船就想横渡太平洋吧?”

夏铁东又说:“超级大国都是纸老虎,没什么大不了的,美军残酷而又衰弱,全是少爷兵。另外他们美国人也不全是大资本家,百分之九十九还都是被剥削的劳动阶级,咱们可以行使毛泽东思想,把敌人内部的无产阶级和工农兵兄弟们武装起来,煽动他们高举义旗来个‘窝里反’,只要能够做到里应外合,再加上卡斯特罗在老美后院跟咱们前后夹击,不愁打不垮美帝。不过……眼下咱们的力量确实还很微弱,想直接从太平洋登陆美国本土不太实际。这不美帝正在侵略越南吗,我看咱们干脆先去支援越南人民,到热带丛林里打游击埋竹钉,跟美军较量一番,等到光荣凯旋胜利归来的那一天,也可以让国内这些人好好瞧瞧,看咱们到底是真革命照旧假革命。”

这些年轻人虽有满腔的雄心勃勃,却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此言一出,立即有好几个搭档齐声相应:“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抛头颅撒热血,用二十八年的时间打出了一个新中国,我们怎么就不能再用一个二十八年,解放全人类呢?”[网罗电子书:www.WRbook.com]

罗大海更是惟恐天下不乱,有这等热闹他哪能不去,而且黑屋地区很快就将不复存在了,他们这伙人要是留在城里,在今年年底之前,也都得被赶到农村下乡落户去。

虽说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几百万解放军脱离了农夫兄弟的有力支撑也还是玩不转,但事实上没人乐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一辈子,在当时那批年轻人的心中,只有武士才是最光荣最神圣的职业,既然在国内当不了兵,去越南打仗也是条出路,反正抗枪就是比抗锄头强。又覃思兄弟们都是千辛万苦远道去支援越南人民解放事业的,没功劳也有苦劳,而且要说到战术经验和战略理论可是咱们中国人的强项,从古到今打了好几千年,论资排辈理所当然是老大哥,去了越南那边,怎么还不得给咱们安排个团长、师长之类的职务。

司马灰虽然是在北京住了十几年,也每天到黉舍上课,但他自小有“文武老师”传艺授道,受家庭背景的影响很重,不是单一教育模式下形成的思维结构,所以他对夏铁东今天所说的计划并非十分认同。不过司马灰总觉得“义气”二字为重,既然罗大海等人都决定要跟夏铁东去越南参战,他天然不能落于人后,况且离了“黑屋”本身也无从投奔,就决定追随众人一同南下。

选择去越南的人,大多是无家可归,又觉前途渺茫的右派后代,除了个别一两个不敢去之外,其余众人各自留下血书注解心迹,随后砸锅卖铁,凑了些路费,一同离家出走。

夏芹见司马灰和罗大海果然要跟众人偕行,不禁追悔莫及,在送行的时候,还想劝他们回心转意。但司马灰哪里肯听人劝,他知道夏芹的口风很严,不会对外泄漏本身这伙人的去向,不必再对她多嘱咐什么了,又想到这现在是去远乡他乡同美军作战,那枪林弹雨可不是闹着玩的,炮火无情,凶多吉少,万一做了沙场之魂,这辈子就真回不来了,毕竟故土难离,心中不免有些不舍,恍惚之际,原本想说的话也都忘了。

夏铁东带着二十几个搭档与送行者洒泪而别,静静上路,辗转南行,途中的很多波折灾祸,全都不在话下。只说好不容易到达中越边境,接下来就是混过友情关,进入了越南境内,一看北越在美国空军旷日持久的轰炸之下早已满目疮痍,更激起了戮力同心之意,正要赶到前线去参加战斗,却不料壮志未酬,还没等见到传说中的美国大兵长什么样,就先遇上了北越的公安同道,对方一看这伙人都穿着军装,但没有领章帽徽,便以为是解放军逃兵跑错了方向,马上不问青红皂白地捉了,因为双方语言不通,怎么诠释也诠释不清,先是关了一晚上,转天就被捆成五花大绑,悉数押回了中国。

这伙年轻人在回国之后,先是被审了一通,然后都给直接发配到云南的农场里劳动改造去了。他们到劳改农场后听到了一个新闻,说是缅甸那边也在打仗,而且战况十分激烈,人脑子都打出狗脑子来了,云南有好多知青都跑曩昔参加了缅共人民军,缅共尤其迎接中国人,甭管是什么成份,也不问出身高低贵贱,去了立马就发真家伙,长的短的由你本身挑,弹药更是敞开了随便用,虽然没有飞机导弹,但是反坦克火箭、高射炮、重机枪则是包罗万象,他们还组建了“知青特务营”这支部队屡立奇功,威震敌胆。

夏铁东等人没在越南打上仗,本就心有不甘,一听缅甸那边的情况,立即呆不住了,大伙一合计,觉得农场看守很松,都决定再次潜逃出去,于是从云南偷着离境,泅渡怒江,参加了缅共组织的人民军。

夏铁东自从到了缅甸,先后参加了大大小小百十次战斗,虽然他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因为自身文化水平比较高,又受国内战争电影的多年陶冶,对于战略战术层面的理解和熟悉,可以说是无师自通,作战格外英勇,天然倍受重用,那些战友们都称他是来自中国的“切·格瓦拉”司马灰和罗大海一向追随在夏铁东身边,在长达数年的血腥战争中,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从危急四伏的侦察行军到艰苦卓绝的田野生存,从阵地上遭遇的枪林弹雨到生还后难以承受的精神压力,战争中的统统恐怖与荒谬,全都不可避免的落到了他们头上,也早就历练得能够独挡一壁了,耐何大势所趋,缅共部队在后期作战中接连失利,人民军内部矛盾重重,互相牵制,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小,已经难成天气。司马灰所在的那支部队,终于被当局军大队人马,团团包围到了缅北“野人山”外围的密林里。

昔时追随夏铁东一同从国内出去的战友们,这时候不是阵亡,就是在战斗中失踪,已经没剩下几小我了,只好撤进山里打起了游击,夏铁东也在一次侦察举措中,受伤被俘,随即遭到活埋的酷刑,至今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

游击队残部大约还有四十几小我,整日疲于奔命,最终退到“野人山”附近,不仅弹尽粮绝,而且天天都有伤亡出现,任凭司马灰等人的本事再大,此刻也难以扭转大局。

军当局将这伙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悬巨赏要他们几个的人头,他们虽然不敢冒险进入缅北“野人山”却召集重兵封锁了几处山口,要将游击队活活困死在深山老林里。

“野人山”是个神秘莫测的恐怖区域,那一带地形极其复杂,原始森林中的植物非常茂密,终年云封雾锁,不见天日,素有“深山地狱”之称。因为气候潮湿闷热,使得瘟疫蔓延,毒虫滋长,蚊子、蚂蟥数量浩繁,随便哪一种,都可以在一瞬间就把活人吸成干尸。相传密林深处还藏有“飞头蛮”更栖息着数十米长的巨蟒,能够吐雾成云,水里边还有成群结队的食人鱼出没,根本无人胆敢接近溪水河流,自古以来,也从没有谁能在世从山里走出来。司马灰所在的缅共游击队残部逃到此地,已然陷入了内交际困的“绝境”不论他们选择突围照旧逃入深山,最终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