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阅读鬼话连篇全集
所在位置:鬼事集 > 鬼话连篇 > 浏览文章

河伯泣七

【鬼话连篇】 青丘 2024年06月06日 字体:

有几次我也会找到白翌,问他关于那些记忆题目的看法,他一如既往的欲言又止,说一半藏一半。但是至少他不再隐蔽关于河伯殿和冯夷人的事情,甚至有些题目还得我来向他说明。不过当我问到庚辰和川后的题目上,他总是显得特别很是沉默。简直不愿多谈一句话,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记得,照旧继承和我打太极。最后我问道关于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的时候,他说道:“那就看你怎么认为,假如你觉得你还在世,那么你就以安踪的身份继承活下去,为本身,为怙恃,为你想要为的统统。假如你否定……那么就以川后的身份存在下去。这统统都取决如今的你。别人无权过问。”

我没有办法继承说下去,由于白翌说的没有错,我依然有着安踪的个性,但是在有些地方我已经彻底变了,我就像是一个陌生的新个体一样,我曩昔的口味,兴趣,甚至是一些生活风俗都和曩昔有所不同,曩昔我睡觉风俗四仰八叉,如今却想是一个动物一样缩在了床的一角。吃饭根本不能接受辣椒和牛奶,我把它理解为太古的中原人并没有吃过辣椒,所以心理尚无法接受。而牛奶也是这个道理,从基因上来说灵长类动物过了哺乳期就不再能够接受乳成品,而如今的人之所以可以喝牛奶吃乳酪,很大的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基因的突变。这也就是说,我如今的肠胃和几千年前的古代人没什么区别了……

即使如此我依然有着安踪的记忆,我成长的过程,我的怙恃,我的同伙,包括我所学的知识,它们都没有消散。我就像是一个新造的人类,拥有了一些曩昔不曾拥有的记忆,至于失去了什么,我不好说,至少我觉得我可能失去了安踪这小我的灵魂。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同身受的说道:“你会风俗的。至少你比我顽强,刚开始我发觉本身舛错劲的时候,几乎要被送精神病医院治疗的程度。”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事情不是如许比较的,难道非要我自尽才能表现我比你惨么。不过我知道白翌向来不会安慰人。于是也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心。但是他没有松开我的肩膀,我以为他还有事就盯着他眼睛等他继承说下去。没想到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脸凑了过来。我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头不自发的今后闪了一下,但是他抱住了我的头,让后就吻了下来。

我松开了手,反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一怔,我并没有摊开本身的双手,而是由被动化为自动。这是我们在世回来后第一次如此亲密的亲吻,曩昔的回忆随着亲吻像是放映机一样划过了大脑,那些由于诅咒而死去的人们,有些是无辜的,有些是自取其祸的,而更多的是无奈的,他们可能依然还在那座山里,守着大禹和黄河留下的隐秘。而我的一部分也留在了那里,我有的时候也依然可以感觉到那里冤魂悲苦的哀叹。冯夷人千年不化的幽怨,周文王对于极致的执念,孟姬对爱对狠的疯狂。这统统的统统依然在那座大山之中,那座被人称为佛前最高侍者的大山之中。

白翌松开了我的嘴唇,此时我低头看着他脖子里挂着的嘎乌,低声的说:“有机会,去找牛角的老婆吧,把它还给她。”

他点了颔首,拽着嘎乌抚摸着说:“它在最关键的时候保佑了我们。”

我声音有些哽咽,心情复杂的都不知道怎么来说出口。白翌摸着我的头发说:“别想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做的比我当初的要好许多许多……即使如今也是。”

我沉默了下来,由于如许的大胆是用多少人的命换来的,我低声说道:“大禹金瓯无缺,没有错,冯夷人只是想要世世代代的在黄河的源头生活下去,没有错,周文王想要完成周易没有错,孟姬想要救出本身的丈夫没有错。那么到底是谁错了?而最后这些都会消散,大禹消散了,冯夷人消散了,周文王消散了,孟姬也消散了。”

白翌叹了一口气说:“由于这并不是对与错的题目,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无法控制的事,这一秒的决定大概是精确的,而下一秒很可能就会忏悔。就像我……假如我早一些对你说出实情,大概能够避免很多的事情,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忏悔并不能带给我任何的救赎。”

我没有说什么,不想要再给他增长精神负担,我知道他的自责其实比我更深,只是他是那种把什么事都压在心底的人。唯一的感情的吐露只是眼睛而已,在他的眼里有着深刻的悲伤和痛恨。这一点我比谁都要清楚。

白翌摘下了眼镜,抬头看着天空,然后对我说:“回去吧,要起风了。”

我点了颔首,裹紧了衣服,一同与他往回走,我感觉此时的风已经静静的变得严寒了。我抬起了头,天空仍旧,斜阳无穷。我仿佛听到在远方又传来了认识的歌谣,那首唱着黄河的歌谣,唱了千年,依然如此动人。在这个时候我晓畅了,只要黄河依然在流淌,冯夷人就不曾消散。由于他们早就溶入了这滚滚的天河之中,任凭谁都无法星散,不曾磨灭。

第二天,六子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他搔着头发欲言又止的站在我边上。

我翻开被子,套上了外衣看着他问道:“什么事?又被护士忽悠了?”

他表情严正的对我说:“白翌走了。”

我怔了一下,继承扣衣服的纽扣,但是怎么都扣不上去,我镇静的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护士说他五点多就脱离了,然后他给你留了一封信。”

我问道:“信呢?”

他把一枚信封递了给我,我拆开来一看,果然是白翌的字迹。我呼了一口气,把它看了下来。

上面写道:

安踪,我走了,我要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由于是我的懦弱导致了许多事情的发生,一开始大概我有能力避免,但是我选择了遮盖,而你一向都那么顽强,你一起走了下来,从来没有想过躲避。所以,我也要去面对本身,至少我要去探讨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去做一件我几年前就应该做的事。如今不管效果如何,至少我要坚持的做下去。

我想了一个晚上,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重头到底的整顿了一遍,我知道我所存在的记忆应该就是庚辰的,但是我的记忆与你不一样,我清楚的记得所有统统的内容,就是惟独没有庚辰自身的记忆。但是在这小我的记忆中,川后有着几乎等同于生命的意义,但是很可能他出于对川后和他族人的愧疚,他本身抹杀了本身的存在。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自尽而亡的。我预备回到淮水,回到昔时我出事故的地方,大概我可以查到一些关于我记忆的线索。我想要知道,那个影响我一生,改变我所有个性和人格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他为什么最后会选择我作为记忆的托付。这些都是我疑心的地方,我想要得到解答,我想要知道,他那一份极端的悲哀到底是什么,他又在害怕着什么。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想要搞清楚,我们到底是死照旧活?我们真的没有灵魂了么?而这统统原本应该有我一小我来承受的。

我还记得当当初你问我,我到底是谁的时候,我有一种迷茫的恐惊,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我怕我说出来,你会把我当怪物。和我的家人一样……我一向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会脱离家乡,那个时侯我去河南的桐柏县附近做考察,必要渡河,这个时侯发生了事故,船上的所有人都罹难了,也包括我。我那时的记忆特别很是的紊乱,甚至有些地方是空白。最后我的记忆和人格仿佛重新组合了一样,而我的家人都以为我死了,就在他们在为我布置灵堂开追悼会的时候,我居然齐备无损的回来了,又出如今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要知道我掉入河底至少有几十天了,连公安局都认定了我的死亡。我那么一出现,首先就吓瘫了我故意脏病的大伯。他们外观上对我十分的关心,但是我看到他们在我房间里放了很多驱邪,防止僵尸的符咒,甚至请了所谓的法师来给我作法。我当时觉得既荒唐又悲哀。但是那个时侯我的确是变得特别很是的不正常,有的时候我感觉仿佛有两小我在我的脑子里互相交替着。我本身都不知道本身到底算什么,连我都没有把本身当活人,他们又怎么会呢?于是我来到月灵姐这里,她是我的远亲,所以她只是知道我出了事故死里逃生而已,并不知道我是怎么样逃出来的。我抛弃了我曩昔的统统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过着单一又通俗的生活。摒弃了统统曩昔接触过的事物,这段时间我的记忆得到了重新的组合,我不再是曩昔的白翌,由于我摒弃了曩昔的身份,以另一小我的身份活了下来。我觉得更加偏向庚辰的个性。随后我整小我几乎就成了庚辰的再世。而白翌的人格已经被我忘记的差不多了。最后直到你的来了。我感觉到你的身上有着庚辰十分在乎和认识的存在,仿佛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很眼熟,是我很早就熟悉的一个故人。其实我有过嫌疑,嫌疑这好像和我的生死之谜有着密切的联系,并且我也偷偷的调查过了你的身世,但是发现你又极其的通俗。这让我十分的疑心。但是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八苦鬼咒的发生,我发现了你很多新鲜的特点。然后是借寿婆来找我。把也许的事情告诉了我,我这个时侯才也许的估计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时侯我脑子里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这个意识一向牵引着让我带你进入河伯殿,一向牵引着我让你走到最后,我不得不参与借寿婆的计划,这是形式所逼,但是也是我必须要去做的。我要让你在世进入河伯正殿。另一方面,我又十分的矛盾,我知道我不能让你来,这特别很是的伤害。但是另一边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这个思维。他一直的告诉我,你必须要进入。我如今猜到这可能就是庚辰最后的盼望,他盼望川后的后人能够来到河伯神殿,让他知道他的祖先是怎么样的存在。并且让他继续河图。完成他与川后的约定。

如今,你和我一样了,虽然你从来没有怪我。但是我知道你一向都是那么的信赖着我。这让我更加的难受,每次看到你由于恐惊而拼命催眠本身的时候。我就觉得忸怩,我把本身最爱的人推到了这种地步。我开始痛恨这个庚辰的记忆,但是却有不知道该怎么做。由于如今的我,已经分不清本身到底是那个懦弱的白翌,照旧那个极端的庚辰。

如今我选择不再躲避,当我找到答案的时候就会回来找你,我盼望那个时侯我能回答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回答统统你提出的题目,然后找到我们活下去的定义。信赖我,我不会再让你恐惊。很抱歉,在最关键的时候,我没有珍爱你。

这一次,我不会再失约了,只要你乐意等我,那个时侯我才是真正的白翌。

好了,我要走了。我带走了牛角的嘎乌,我会还给牛角的妻子。让我来面对她吧。

我看着床头柜,果然放在上面的嘎乌不见了,我摸了摸脸,捂着嘴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我放下了信封,六子看着我的脸说:“怎么说?真的就那么走了?”

我点了颔首,没有再说话,我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发现今天的天空显得分外的渺远。我坐在病房的窗边,六子问了一大串的题目后,最后也累的问不下去了,便摇着头起身脱离。我对着天空傻傻的望着,其实我如今也搞不清本身到底是安踪照旧川后,而我则从来没有忏悔来到河伯正殿,只是我无法去面对那些像牛角那样无辜的亡者,此时我彷佛又回到了阿尼玛卿山下,耳畔又响起了那些经文。此时我才晓畅那些经文的含义,那是在追悼黄河边上那远逝的民族,那一个拥有无穷伶俐的冯夷。潮起潮落,古老的黄河,而冯夷人依然存在在这条沧溟的大河之中。此时我期盼着一种不可能会实现的心愿,我默默的谛视着天涯飘着的云朵消散,不再言语,由于终局是不需任何的语言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局无需多言,由于许多的事情是靠人脑补的,百分之三十是作者给读者的思绪,而百分之七十,这绝对是靠各位的的想象。许多同伙都说了,有些说看我的文感觉恐怖,有些觉得没有多大的感觉。其实这我一点也不嫌疑,恐怖与否重要是看你后面的想象和脑部,假如只是看文那绝对没有电影来的惊悚,而且我一向都觉得我不算很恐怖的啦。

这个终局,是我能想出来最合适的,不能算最好,由于没有什么最好的终局。终局因人而异,每小我心中都有一个属于本身的终局,我只是想了一个我心中最合适的,也是最完备的。

上一章:河伯泣六 章节目录 下一章: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