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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彤鬼故事系列:夜宴

2022年04月25日 作者:鬼怪屋 来源:鬼怪屋故事网 短篇怪谈
11:27分54秒,北京市朝阳区豆各庄501号(京沈高速白庙收费站下辅路河边向南)北京看守所电动大门缓缓开启,刘浩(我)回头向管教鞠了个躬,大步走了出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甜美的空气。三年、三年了!我终于又呼吸到自由的空

  11:27分54秒,北京市朝阳区豆各庄501号(京沈高速白庙收费站下辅路河边向南)北京看守所电动大门缓缓开启,刘浩(我)回头向管教鞠了个躬,大步走了出来。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甜美的空气。

  三年、三年了!

  我终于又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喽!

  马路对面,一辆老式7301两厢夏利车前。

  徐斌、杨建伟越过马路,匆匆向我跑了过来。

  三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22:26分,我提前一星期完成了在天津塘沽某商场的室外广告安装,下了火车连饭都没车吃,匆匆打车返回了位于焦化厂的家,想给老婆一个惊喜。

  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进了卧室,我一下子呆住了。

  老婆和我最好的朋友杜峰赤身裸体躺在床上。

  别说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只要是男人面对这种情况有谁能受得了?

  我抄起旁边桌上的一个水杯,扑了上去。

  ……

  一阵撕打后,没有象大家希望的那样,反而是我被打得浑身是血、动弹不得。

  杜峰一米八的个,体重一百一十公斤。

  我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一十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杜峰穿好衣服,走到我身边蹲下,抬手拍拍我的脸。

  “兄弟,都啥年代了,想开点嘛!这算啥事啊,是不是?”

  我两眼发红,狠狠的盯着他。

  “啪”地一个嘴巴打在我的脸上。

  “操,别不服气!顺便告诉你,你他妈的敢动她一下,我废了你!”

  说完,摔门扬长而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甩开老婆张丽上来扶我的手,走出卧室。

  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溜溜坐了一宿,一动没动。

  第二天早晨,我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将房产证、身份证等物品装进包内。到公司递交了辞职信,谢绝了领导的挽留,临近中午才办完移交手续、结完工资。

  下午打电话把一起长大的两个朋友徐斌、杨建伟约了出来。

  从下午到晚上,猛吃海喝,最后醉倒在歌厅的包房里,被他们两个抬进了附近的宾馆,我一会哭一会笑,折腾了好久才睡。

  我和张丽结婚不到一年,两居室楼房是以我名字为房主买的,加上家里的家具电器、结婚费用,花掉了我前半生所有积蓄,这里面没有张丽的一个子。

  说起来真的感谢杨建伟这帮朋友和这个年代,在结婚之前他们架着我去做了财产登记,不然我的拿出一半来分给别人。

  第三天早晨从宾馆起来,我先来到一个朋友开的房屋中介所,不到半小时,我拿着三十五万的支票出了门,其它手续让他自己去跑了。然后溜达到附近的集贸市场买了点东西,给杨建伟打了电话后,又打电话约了张丽在婚姻登记处见面。

  从登记处办完离婚手续出来,我头也没回,刚走到路边。

  一辆夏利车开了过来。

  徐斌打开后门,招呼我上车。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杨建伟跟前,将包塞到他手里。

  “拜托你件事!”

  “说。”

  “这里有张支票,还有点现金,帮我存着。”

  “就这事?完了?”

  “完了。”

  杨建伟接过包,向徐斌摆了摆手,徐斌一把将我拽进车内。

  车里除了他和杨建伟之外,还有一个没见过面的小伙子。

  “你们这是?”

  “你昨晚上都和我们说了,杜峰王八蛋太不是东西,我们和你一起去。”

  “不行!”

  我断然拒绝,这可是违法的事,我不想连累朋友。

  “哪来那么多事,你自己连他的公司都进不去,再说了你干的过他吗?杨子!走车”

  杨建伟挂档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开了出去。

  我心里发酸,眼泪流了出来。

  这才是哥们,连说谢字都多余。

  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位于四惠桥下京通快速南侧辅路边上。

  杨建伟把车停在路边,把车钥匙交给了小伙子。

  “兄弟,把车给我原封不动养护好了啊!还有这个包!”

  小伙子点点头,绝尘而去。

  杨建伟接过徐斌从卷着的报纸里拿出的棒球棍。

  “走吧!”

  说完,带头向路边的三层小楼,小楼的门口挂着——顺风商贸有限公司的牌子,门口边,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正在站岗。

  看见我们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即用对讲机叫了支援,同时横跨一步,拦在了门口前面。

  “几位先生,请问你们找谁?”

  “找你们总经理!”

  “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没你的事,让开!”

  徐斌上前一步,抓住保安的衣领,二人撕扯起来。

  杨建伟和我利用这个机会往里闯。

  刚进大堂,两个保安手里提着警棍急匆匆跑了过来。

  杨建伟将我往楼梯口一推,自己手持棒球棍守在楼梯口。

  “你先上去,这里有我顶着。”

  我二话没说,小跑着上了楼。

  来到三层的总经理办公室,我从腰里掏出警用三节棍,右手心握住,将棍头塞进衣袖里,一下推开了门。

  杜峰很明显没听见下面的动静,正坐在超大的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低头看报纸。

  他看见我,“噌”地从椅子上抬起头来。

  “咋着?是不是打得你太轻了!还敢跑到我公司里来。”

  说着,他右手伸向桌下的一个按钮,想通知警卫室。

  我没有答话,径直走到老板桌前。

  垂下手,三节棍从袖筒里滑了出来,我向下使劲一抖,三十公分立即变成一米左右。我举起棍子,“呜”带着风声向坐着的杜锋脑袋上砸去。

  如果杜锋不是在躬身按按钮,而是靠在老板椅上的话,说实话,我很难打得着他。

  此时的他左手搁在桌上,向右斜着身,右手正伸向桌子下面。

  他也没想到我进来二话没说就动手,没有一点防备。

  “噗”棍稍结结实实的砸在杜峰的左耳上面的部位。

  “啊!”地一声惨叫。

  他从椅子上向右滚落在地,倒地的同时,一股血花喷了起来,十分的美丽。

  我绕过老板桌,来到他的跟前。

  杜峰右手撑地,左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脑袋侧着身往窗户方向爬,想离我远点,边爬边告饶。

  “浩哥!咱有啥话好说啊!……”

  我双手举起棍子,照着他的腿部、胳膊、脑袋、身上一通乱打,努力发泄着这几天来积攒在我心中的怨恨和怒气。

  没两分钟,杜峰象一条死蛇般躺在那昏死过去。

  我把他身体扳平,从兜里掏出半斤装nitricacid(中文名字为硝酸或硝镪水),拧开盖子,向他的裆部倒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杜峰猛地从地上坐起,双手捂住裆部。不到十秒钟,他又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省人事,从他的裆部泛起阵阵白烟,伴随着硝酸的刺鼻异味和肉体被烧焦的糊味。

  掏出在市场地摊上买的最后一件家伙——”锋利“牌水果刀。

  刀子名副其实,只两下就割断了杜峰的一个脚筋,完事后我又抓起他的另一条腿。

  不光要让他在生理上变成太监,在生活里也要让他成为残废,我——刘浩,要让他杜峰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徐斌、杨建伟边打边退也到了三楼。

  听见总经理办公室发出的惊天动地的惨叫,保安和他们两个同时停止了打斗,与三层办公的其他人员一起挤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推开门。

  杜峰浑身是血,下身冒着袅袅白烟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我左脚尖点地,坐在老板桌上,嘴里叼着根刚点着的香烟,顺手把电话放下扣好。身旁放着满是血的警棍和硝酸水空瓶。

  “不劳你们费心,我已经报警了!”

  我挥手制止了一个保安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的动作。

  五分钟后,楼下传来警笛的鸣叫,五六个警察全副武装冲上了三楼。

  二个月后,在朝阳法院的刑事审判厅里,我又见到了我的两个哥们徐斌和杨建伟,互相之间注目示意,我心里一阵温暖。

  杜峰还躺在医院里,没有出庭。

  检方、辩方折腾了一上午,最后宣判结果如下:

  依据刑法徐第二百四十四条,(非法搜查他人身体、住宅,或者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徐斌、杨建伟被从轻处罚,徐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杨建伟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

  我的愿望没有达到。

  杜峰一只脚筋被接上,他下半辈子还能拄着拐棍走路。

  依据刑法第二百九十条(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我被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宣判完毕,我们被法警押离法庭时,我在旁听席上意外看见了眼泪汪汪的张丽。

  服刑期间,张丽每月都要去监狱看我一次,都被我谢绝。

  她给我的伤害是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能抚平。

  但是我从没怨过她、恨过她。只是不想看见她,我不想再触动甜蜜和伤心的往事。

  坐进杨建伟的夏利车,一路风驰电掣,很快来到东四环十八里店边上杨建伟的家的附近。

  直接进了一家叫“冰凉一夏”的洗浴,我美美地冲了个澡,在徐斌的推搡下,我们三个坐进了百种中药配置的药池,用他的话来讲,这叫冲洗晦气,百无禁忌

  三年里,我的性格和身体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自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来,我是个文弱书生级别的秀才,身子单薄、性格外向。

  高墙内的这段时间,我学会了残忍和沉默。

  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忆起往事,我都用钉子在胳膊、大腿上划出血槽来发泄和排遣内心的痛苦与烦躁。

  我在监狱内的砖场干了三年,把小身板练得肌肉发达、孔武有力。

  我还学会了逞凶斗狠,从最初的被人打的满地找牙、每顿吃残汤剩菜到最后的监狱里的老大见我都点头示意、退避三舍。不是我喜欢,只是不想受人欺负。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我在监狱里搏出个外号“拼命集结浩”。

  同时,我外向的性格被磨成了内向,一星期连一句话都没有。

  徐斌、杨建伟看着我虬筋盘结的肌肉和伤疤累累的身体,两张嘴巴变了了两个“0”型。

  “嘛?看见恐龙了?”

  “操,我说浩子!你丫咋变了个人啊?”

  “你要在里面呆三年,变化可能比我还大,”

  “哈哈哈……”

  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洗完澡,来到自助餐餐厅。

  从监狱出来后叫回归社会。

  但是社会并不接纳我们的回归。

  不管你是咋进去的,出来就成了人见人躲、人见人怕的人。

  杨建伟、徐斌出来后丢掉了“饭碗”,去哪面试都被婉言谢绝。

  于是,二人纠集一批人马,自组帮派,打法律擦边球,成立了个“浩伟斌要账公司。”

  两年下来,生意红火,颇有起色,杨建伟也成为十八里店的“涉黑”老大。

  虽然现在不是用餐时间,洗浴中心的老板还是亲自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领着一帮服务员心惊胆战地等待着“杨老虎”的光临。

  几十种各式各样的菜肴摆在面前,我看上一眼都垂涎三尺。

  三年来,这样的菜肴只有在梦里才回味的到。

  看着我狼吞虎咽的馋样,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更像是饿鬼投胎。洗浴中心老板和一干服务员都站在那里偷笑。

  风卷残云后,我喝了口冰镇可乐,满意地擦了擦嘴,摸了摸肚子。

  “饱了?”

  杨建伟一脸的笑容。

  相比之下,他笑容里包含更多的是理解与同情,毕竟没进去过的人没有这种体会。

  “饱了!”

  肚子配合着我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好,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从自助餐厅门外两侧,鱼贯走进二十多个小伙子。

  全都是黑西服、白衬衣、黑领带。

  在我们面前自动排成两排,看得出来训练有素。

  徐斌站了起来,干咳一声。

  “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提起的,也是我们公司名字第一个的人,叫浩哥。”

  “浩哥!”

  二十多人一起垂首鞠躬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响亮无比。

  我连忙起身,被杨建伟又摁回到座位上。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大部分人马。”

  徐斌挥手示意让手下出去等待,又打发走了洗浴老板和服务员,杨建伟把最近两年的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

  我听得一会人血沸腾、一会目瞪口呆、一会心潮澎湃。

  “公司是以咱们三个名字最后一个字命名的,当然了啊!用的是你的钱。”

  说完,他推过一张银行卡。

  “这是本金,加上你的现金,一共是三十二万,你先收好。”

  未等我答话,杨建伟又从包里拿出一沓复印纸。

  “这些都是复印件,正本在公司里,你先简单看一下。”

  复印纸是微缩的营业执照等复印件。

  “这行业有点不太正规,所以法人没用你的名字,是一个兄弟的,这几年的流水账目都在,你看看吧!”

  我把复印纸推给杨建伟。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具体事情明天再说吧,”

  杨建伟看了徐斌一眼。

  “下一环节?”

  “下一节目!”

  我云里雾里。

  “我说,你两小子玩啥猫腻呢?”

  “哈哈哈……一会你就知道了!”

  杨建伟上前将我拽起,和徐斌一起边说边笑走了出去。徐斌到了门外挥手打发走了站在两边的两列人马。

  上了三楼一个VIP包厢门前止住脚步,洗浴老板早已在此等候。

  “你先进去,完事后到一层找我们。咱们今晚上去K歌!”

  房门打开,一小姐穿着暴露的三点式衣服。

  “老板好!”

  杨建伟拍了拍女孩的屁股。

  “把我哥哥伺候舒服点啊!别一上来就蛮干,要全套地伺候。还有啊,他可三年没闻着腥了,一会指不定谁爬着出来呢!哈哈哈哈……”

  小姑娘一脸荡笑。

  “您就放心吧,杨哥!”

  说完,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拽进包厢内,回手锁上了房门。

  老板亲自站在门前把风,看看四周无人,伸手从兜里掏出刚才徐斌给的一沓钱,点着唾液一张张数了起来,一会的功夫,脸上连皱纹都笑开了花。

  第二天,杨建伟过来接我到了位于十里河某写字楼的公司办公室。

  感谢政府没让我在这三年变成跟不上时代的瞎子、聋子,很快我就适应了新环境。

  半个月后,我们召开了一次全体人员大会,我担任了董事长,杨建伟是总经理,徐斌为副总经理。

  会上明确了今后的工作重点和发展方向。

  黄赌毒我们一个不沾,只是打着擦边球涉黑追帐、讨债。

  在我们三个的共同努力下,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势力范围也在不断扩大,西至洋桥,北至潘家园、南至南苑、东到黑庄户,我们公司正在北京的同行业里声名鹊起,隐有做大之势。

  公司专门买了两辆中巴、一辆小面做业务用车,在我的劝说下,杨建伟将夏利卖了,买了辆奥迪A6我们三个轮着用。

  一年之后夏天的一个下午。

  秘书吴丽敲了敲我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刘总,有一个业务。”

  “啊!去找徐总就可以了。”

  我头也未抬。

  “徐总和杨总不是去涿州了吗?”

  “啊!对不起啊!我给忘记了,这样吧,你把客户带到会议室,我马上就到。”

  两分钟后,我推门进了会议室。

  “对不起啊,刚接了个电话。”

  背对着会议室门口坐着的人站起身,转过头来。

  一件“梦特娇”黑色T恤衫,一条“师隆”超薄长裤,“花花公子”皮带,头发灰白,眼睛上一副金丝近视眼镜,桌上放着一把黑色的硬纸伞。

  给我的感觉:衣服与人不太协调,咋看咋别扭。

  这年头,管那多作甚?挣我的钱就是了。

  老头一言未发,和我握了握手,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公文袋递给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顺势坐在椅子上,打开纸袋。

  吴丽接了两杯水放在桌上,转身开门退了出去。

  公文袋内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委托书和几张资料,看来对方很明白路数。

  大意内容很简单,张长岭(来者)以私人名义借给顺风商贸公司十万人民币做买卖,合同约定一年后归还,现今已过半年,一分未还,张长岭目前面临困境,急需这笔钱周转,无奈只好找要债公司帮忙。

  顺风商贸公司?

  咋这样熟悉呢?

  我急忙拿起下面的资料,看了下法人名字。

  杜峰!

  好多年没他音信了,北京还是小啊!

  毋庸置疑,我很痛快地接下了这笔“大生意”。

  百分之十的预付款老头也拿不出来。

  没关系,免费、赔钱我都要做!

  不为别的,我还有一口气没出。

  三年前,我有一个谁也没说、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秘密有二。

  一、

  那天在杜峰办公室,我警棍的长度隔着老板桌是打不着他的,可不知啥原因,我举起警棍的刹那间身体好像被人往前抱了一下,正好够着了他的脑袋。

  二、

  在我高举匕首划下第三刀的时候,无形之中有东西攥住了我的手,刀才走偏,第四刀无论如何也扎不下去,而且我还被一种力量带离杜峰的身体,一直被推到老板桌边上。

  今天又有机会报仇了!

  我亲自送老头下了楼,临走的瞬间,我看见老头的眼眸里闪出一道寒光。

  当晚,我驾车来到东方斯卡拉看节目,一扎啤酒我喝了四个小时。

  临近十二点,我才出了门。

  沿着通惠河溜达了一个多小时,一点左右,我从后面翻墙进了顺风商贸公司的大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个活我要亲自出马来完成它。

  大门紧闭,警卫室里保安双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仰着头在酣睡,呼噜震天响。

  “早知如此,何必要翻墙而入呢?弄脏了我的Adidas运动装。”

  用万能钥匙打开门锁,轻轻走进了办公楼。

  楼道内借着京通高速路上的灯光,依稀能看个大概。

  以前和杜峰是朋友的时候,经常到他的公司来玩,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我很快就到了三楼。

  他的公司座落在京通高速辅路边上,占地约三亩,靠西侧是三层办公楼,南侧和东侧是连接在一起的平房,大门在北侧。

  办公楼呈南北走向,左右两排,中间走廊。三楼东侧是会议室、财务部、卫生间,西侧是杜峰的办公室,办公室内靠南里侧是临时卧室和洗手间。三楼楼梯口对面有一个凹进去无门的房间,是秘书办公的地方。

  整个楼上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京通高速路上大型车快速驶过发出的声音。

  依法炮制,很顺利打开杜峰办公室的门,走到老板桌前顺手打开了台灯。

  杜峰办公室的灯光只有在东五环路上才能看见它,根本不需要担心会被保安发现。

  打开他的电脑,用安全模式侵入,把移动硬盘插在主机上,将所有内存上的东西全部复制到移动硬盘上,这一过程花去了近一小时的时间。

  期间,我检查了他的抽屉和文件柜,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抬眼看见桌上摆的赵公明神像,我不由火往上撞。

  这可是我在他公司开业时花了八百元钱买的鎏金财神爷像,并且请弘东寺的老和尚开的光,前前后后花了我一千三百元大钞。

  就在我思考的瞬间,大脑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物归原主的意识,犹豫一下后抬手将其拿起装进自己的包内。

  两点十一分,复制完毕。

  我关上电脑,将硬盘放入包内,起身绕过老板台,伸手关掉台灯。

  眼前一黑的瞬间,我第六感觉屋子里好像多了一个人。

  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手已经拍在了我的右肩上。

  我迅即往前躬身跳开,迅速掉转身形。

  “小伙子,让开点,你耽误我扫地了!”

  杜峰的办公室即使关上台灯,只要不拉上窗帘,也相当明亮。

  一个头上戴着银色老式发卡、头发花白、单开襟深色长袖上衣、腰躬的和虾米似的老太太低着头,左手拿着一把笤帚正在扫地。

  屋子里除了我粗重的呼吸、窗外偶尔大车的轰鸣,剩下的就是老太太手里笤帚与水泥地面接触的声音。

  “唰……”

  我头发唰地立了起来。

  四年前,就是在这个屋子里,我废了杜峰,当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怪事。

  现在这等古怪事又来了。

  大门是我捅开的,按理说这个楼内应该除我之外再没有人才对。

  而这个老太太是咋冒出来的,没见门开、没听见脚步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老太太低着头,笤帚没停,离我越来越近。

  我正对着老太太,倒退着往门口的方向走,边走嘴里边轻声说道。

  “对不起啊!不知道您在这搞卫生,我……我马上就走。”

  轻轻关上门,我拍了拍胸脯。

  “吓死我了!”

  脚刚迈下第一个台阶,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

  忽又觉得不对劲。

  回头看了看杜峰办公室的门,关的好好的啊!

  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

  这是谁吃饱了撑得,大半夜吹笛子吓唬人玩啊。

  这个念头刚刚在我心头生起,就听见满楼道的沙沙声。

  不会是老太太又跑楼道来扫了了吧?

  低头向下看去。

  从一楼的楼梯上、墙壁上、窗户上,密密麻麻成千上万支蛇正向三楼涌来。

  最前面的蛇张着嘴,“嘶嘶”地吐着舌头,已经离三楼不到五个台阶了。

  自从进监狱以来,大大地磨练了我的意志,提高了胆识,已经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不过,也有死门,那就是我最怕蛇。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淘气和小伙伴打赌,我爬上了一棵高树掏鸟蛋,手伸进喜鹊窝里没有掏着鸟蛋而是抓出了一条蛇。

  当时是在十多米的杨树尖最高分杈上,不能进不能退,蛇咬住我的虎口死死不放,我就那样带着蛇爬下了树。虽然是条无毒蛇,但也从此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几乎就是杯弓蛇影,看见井绳都害怕的地步。

  顾不得暴露不暴露,我惊呼一声,掉转头就往楼道里侧跑。

  跑到走廊尽头,已无路可逃,我猛地回转身。

  上帝啊!走廊、墙壁、房顶,到处都是蛇,全部向我涌来。

  掉过头,抬脚猛踹密封的玻璃窗,只几下就把玻璃踹碎,顾不得边上的玻璃碴,我探出上身钻了出去。

  现在我特别后悔一件事。

  当初还和杜峰是好朋友时,这个楼是我参与装修的。为了节省资金,特意把三楼的窗户改成单扇密封,还有二层凸出的厕所,顶部是用石棉瓦为盖,早知道有今天,我就建议用好的材料了。

  “轰隆、咔吧”声中,我从三楼跳上二楼凸出的厕所房顶,跟着石棉瓦撑不住我的重量,直接掉了下去。

  无独有偶,我直接掉在了女厕的一个座便器上,屁股摔了个结结实实,眼前全是金星,大脑一片空白。

  足足有两分钟,我大脑才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感觉:我后背里钻进去一条蛇!

  整个后脊梁骨冰冰凉。

  我一动也不敢动地坚持了几分钟,觉得后背越来越冷,就在即将扛不住的时候,我猛然左手向下右手向上往后摸了过去,拼了!

  入手冰凉刺骨!

  但是不是蛇,是水!

  我穿破房顶掉下来的时候砸碎了身后的蓄水器,水顺着脖子后背流了下来,我却把它当成了蛇。

  低声咒骂几句,我起身活动下被冻得发麻的身体。

  忽然,厕所的电灯“啪”地亮了,跟着门被推开,我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一个脑袋伸了进来。

  “老王?”

  “咦!你小子咋跑女厕所来了?”

  来人正是杜峰的业务二部经理老王,我和他也算是老相识了。

  “我……”

  该咋说呢?我一时瞠目结舌。

  “下次别这样大动静,我好不容易琢磨的思路又被打断了!”

  说完,老王缩回头,关上了厕所门。

  我呆立了一会。

  这都哪跟哪啊?今晚的事太稀奇古怪了,还是先走为妙。

  我打开厕所的窗户,跳下楼,然后从围墙翻了出去。

  回到我的办公室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天已经朦朦亮。

  躺在椅子上睡了一小觉。

  早上八点,迷迷糊糊被惊醒过来。

  睁开眼,看见徐斌和杨建伟风尘仆仆站在我面前。

  二人此行战果辉煌,按照合同的约定讨要回了所欠账目。委托人兴奋之余,多付给了我们两万酬金。

  我边听汇报、边打电话叫来电脑高手马兴、同时把杜峰欠账的事讲给他们听。

  马兴不愧是电脑高手,很快就破解了几个文件的密码,里面的情况让我们大吃一惊。

  杜峰最近几年的往来账目都在这里,在其中的一个文件夹里,我们发现了惊天秘密。

  杜峰做的项目里最为赚钱的、收入最大的有两项:贩卖婴儿和倒卖妇女。

  人贩子!

  我们三个人互相你看我、我看你,良久无言。

  报警吧?我们做的也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报警同时会牵连自己,不报警吧?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这样吧!”

  杨建伟首先发言。

  “咱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们看呢?”

  我们能说什么?只好如此了。

  “浩子就不要参与这件事了,斌子咱两个也别露面,叫手下去办,咱们暗中遥控。”

  有了这等证据,要账自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我们的人连杜峰都没看见,拿着手续到了他的公司,刚把事情说清楚,对方的财务就把支票开了出来,事情顺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当天下午,按照委托人留下的联络方式给老头打了个电话,老头并没有象我想象的那样,因为速度的快捷而吃惊和感谢,而是态度十分平静,说自己有事赶不过来,问能否在今天晚上给送过去,并声明一定要我本人过去,以表示感谢等云云,实在叫人难以推脱,反正夜晚也无其它事情,于是答应下来。

  按照老头提供的地址,我于零点之前驱车赶到位于通州区大杜设北侧路西写着腾王坟村名的小路右转,前行三百多米,看见了老头所述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宅院。

  皓月当空,亮如白昼。

  与一般的农家不同,这个宅子大门成东西而不是南北走向,门向东开。

  门口八层麻面大理石台阶,旁边各有一座近两米高带底座的石狮子。朱红色的大门,铁灰色的围墙,给人感觉不象是人家,倒像是一座寺庙或王府。

  没等我踏上台阶拍门,大门已自动开启,去我公司的老头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欢迎刘总亲自登门!我们老爷已恭候多时了!”

  “你们老爷?”

  我一脸惊讶。

  “我是张长岭张老爷的管家,你叫我老方就行。”

  “是这样啊!”

  我二人边说边进了门。

  宅子分两进,前面一排、后面一排,中间是宽大的走廊。

  前面一排房中间四根红圆木柱子,两边的窗户上由里向外糊着白纸,红色的窗户框,灰色的墙砖,地上铺的也是灰色的大块水泥方砖,整个院子给人的感觉只有红、白、灰三种颜色。屋子里都黑着灯,没有一丝人气。

  穿过雕梁画栋的走廊,进了后院。

  迎门的正房屋门大开,站在院子里望去。

  屋内正中位置上,挂着一幅大型的猛虎下山图,老虎两眼放着凶光,虎虎有神,与其它挂像不同,老虎的脚下踩着一条白蛇,蛇身已被踩瘪,血光四溅,蛇头一脸的痛苦表情。挂像下面放着一张八仙桌,桌边两个太师椅。

  跨过半尺高的门槛右转,中间位置上放着一个大圆桌,桌上放着八个凉菜。桌边椅子上坐着三个人。

  一男一女背门而坐,看年纪应该都在五十以上,对面的主位上坐着一个双手住着根拐棍的老者。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从心里喊了一声。

  赞!

  老者一身黑色红点的唐装,满头银发向后梳理的整整齐齐,银色寿星眉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宽鼻阔口大耳,脸颊红润,坐在那也要比普通人高上半头,一副王者气势。

  老方走到桌前,在老者身边拉出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往前拉了下椅子,坐直身体,从手包里拿出支票,双手递给老者。

  “这是支票,您老看一下。”

  老者看也没看,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我已经听方管家说了!真是感谢啊!”

  “哪里,应该做的。”

  “我这里略备薄酒,请小兄弟喝上一杯,已表达老朽感激之情。”

  “您太客气了!”

  “我找了两人作陪,小兄弟莫见怪啊!”

  我应声转身,面向刚才背门而坐的两人,刚想说几句客套话,一见二人,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背门而坐的男的是杜峰公司业务二部的经理老王,挨着他做的女人骇然是三楼办公室里拿着笤帚的老太太。

  我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老者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沉思。

  “咋了?小兄弟?”

  “没事,没事!”

  “那就好,老方,上菜吧!”

  老方应声向老者鞠了个躬,走到门口拍了拍手掌。

  一会的功夫,四个穿着碎花棉布衣服服务员打扮的姑娘端着托盘、两个穿着旗袍的姑娘鱼贯走了进来。

  两个穿旗袍的姑娘走到老者和我的身后站定,其中一个拿起桌上的酒瓶挨个倒了一圈酒,四个穿碎花棉布的姑娘一字排开站在桌前。

  另一个穿旗袍的姑娘走上前,从第一个碎花棉布姑娘的托盘里端起一个菜盘,放到桌上。

  “咱今个上的每道菜都有讲究,这是第一道,名为弓背迎客。”

  老头说完,举起酒杯,抬手让了一下,其他人赶紧举杯。

  我轻抿了一口,将杯子放到桌上。

  第二个、三个、四个菜陆续跟着端了上来。

  老头拿起筷子,指着菜盘说道。

  “这是第二道菜,名为手足情深;这是第三道菜,名为殚精竭虑;这第四道菜名为大快朵颐。来,大家一起尝尝。”

  老头说的时候我跟着他的目光打量着这四道菜。

  弓背迎客应该是由牛脊背肉做成,手足情深用得应该是四个蹄子各取部分肉,殚精竭虑应该是牛脑,大快朵颐应该是牛胸肉,看来老头为了这顿饭杀了一头牛。

  跟着又上来四道菜一个汤,老头分别讲了菜的名字,寓意颇深,十分雅致。

  对所有的菜我都微微动筷,浅尝即止。

  说实话,肉的味道很新鲜,只是我吃起来有点怪怪的。

  老头三口酒过后,兴致飞扬,话也密了起来,天南海北无所不谈,除了我之外,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该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做事的做事,唯有我正襟危坐,恭敬地立耳倾听。

  老头说到精彩之处,唾液横飞,不过他翻来覆去说得都是解放前的事,时间慢慢过去,菜端下去热了三回,我偷眼看了下手表,将近三点半了。

  一直垂首立在边上的老方走上前,趴在老头耳边低语了几句,喋喋不休的老头立即止住了话匣子。

  “看看,老朽今兴致高了些,哈哈哈,光顾自己说话了,怠慢了几位朋友。”

  说完,老头抬手抱了抱拳。

  “刘小友鼎力相助,化解了我家族的经济危机,又远道而来,老朽光顾自己贫嘴了,抱歉之至!”

  老头回头看了眼老方,老方向门口拍了下手,一个抱着琵琶及三个穿着古装薄纱蒙面的女子走了进来。

  第一直觉,领头的女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感觉特别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来到桌前,带头的女子两手轻握,放在右腰的位置,两脚微弯,做了个揖。

  琵琶响起,三个古装女子随音起舞,体态婀娜、舞姿婆娑,虽然不懂音乐,我端着酒杯、歪着脑袋,还是看呆了。

  一曲舞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几个女人做了个揖,鱼贯退了出去。

  老头看了看傻呆呆的我,打了个哈哈,我立即被惊得面红耳赤。

  “天色将亮,老朽就不留刘小友了,略备薄礼,还望小友笑纳。”

  话音刚落,老方已经将一蒙着红布的托盘双手递了过来。

  我刚要起身推脱,忽觉两腿象灌了铅似的,咋也站不起来,一张嘴也似忽然间被线缝住,咋也张不开来。

  老头笑着起身。

  “老朽先告退了,老方,你替我送送刘小友。”

  旁边站立的两个姑娘扶着老头,在酒桌上一直没有做声的老王和老太太也起身跟了出去。

  忽然间,我觉得身上一轻,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刘先生,这边请。”

  我傀儡般迈着双腿和老方出了院,来到车前,老方打开车门,我坐了进去。

  他转到车的右侧,打开车门,将红布托盘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刘先生,请今早八点之后在打开红布。”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进了院。

  我打着车,迷迷糊糊的上了路。

  到了台湖村陆军航空兵指挥学院门口附近,我再也握不住方向盘,勉强将车停在路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了整整一上午,直到上午十一点多才被烈日照醒。

  醒来后的我一身大汗,衣服已经湿透。

  揉了揉眼睛,打开空调。足足五分钟后我才想起自己昨晚的奇遇。

  侧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位上的托盘,好奇心大起。

  扯开红布,托盘里摆着一个方方正正大约八十公分大小的檀香木匣子,扯掉布的瞬间,一股浓郁的檀香直扑进鼻子里,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我双手端过匣子,打量一番后,顺手抬起匣盖。

  匣子用黄绸做垫衬,正中间放着一只五十公分左右的貔貅,浑身绿黄,透着古气。貔貅的脚下踩着一个信封,信封上写着几个字,刘浩先生亲启。

  我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黄色信纸,一行行苍劲有力的楷书跃然纸上,我仔细读了下去,大意如下。

  业务二部的经理老王和杜峰的父亲是世交,杜峰父亲临终前叮嘱老王帮助他儿子完成事业,老王无子,视杜峰为已出,自是满口答应。

  杜峰在初期创业时倒也兢兢业业,克己奉公,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有了资产,杜峰开始不老实起来,经常出入高档场所,挥金如土,很快公司就走了下坡路。

  期间,杜峰和社会上一些不良分子接触频繁,他很快就找到了暴富之路——向国外贩卖婴儿、胎盘供富人享用和倒卖妇女以及人体器官。

  老王发现之后,苦口相劝,杜峰痛哭流涕表面上答应,却于当晚安排手下将老王及其夫人骗到公司,在办公室将老王及其夫人用迷药迷昏后将二人活埋在公司新装修的水房下面。然后派人将老王家里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并四处散布谣言,说老王辞职回了老家

  老王年轻时支边,户口落在外地,其实他祖籍北京却无人知晓。死后他阴魂不散,但阴阳相隔却也报不了仇,无奈之下只好回到祖坟,找父亲诉苦。

  就是约我吃饭的老头,他是清末的秀才,因不愿剃辫,被革命军迫害,含冤而死,也是怨气不散,多年下来,竟有了法力,经他的手收留了不少的冤魂野鬼。

  老王秀才见到儿子、儿媳的惨样,怒发冲冠。但苦于杜峰的家在后海边上,受皇气照耀,一般的冤魂野鬼根本到不了跟前就会灰飞烟灭,于是打起了他公司的文章。

  杜峰办公室内开光的佛像在保佑着他,知道我和杜峰的恩怨后,老王秀才便想到了主意,他安排老方到公司找我向杜峰要账,并且在我潜入杜峰办公室时做法使我产生强烈意识将佛像拿走。因为佛像是我所赠,老头在保护神被请起后顺便捉弄了我一把。

  看到这我不由苦笑,也明白了为啥当初杀不死杜峰的原因,自作孽啊!

  在往下看了一会,我立即开门,下车狂呕起来。

  老王秀才在我拿走佛像的第二天晚上,便做法来到杜峰的公司,将在里面睡觉的张丽和杜峰一起抓到了祖坟。

  将张丽的肉体抛弃在路边的河沟里,施法抹掉了她魂魄的今生记忆。这也就是为啥我看见领头舞女觉得熟悉的原因。

  至于杜峰可就没这样幸运了,他的肉体被做成佳肴,放在了昨夜的饭桌上,魂魄则被施法附在了正堂中间老虎脚下的白蛇身上。

  貔貅是老王秀才家的传家之宝,黄金制成,足有二斤重,老王秀才把它送我做了谢礼。

  吐罢起身,我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斟酌良久,我发动汽车,掉转车头,决定还是先回去看个究竟。

  路过将军桥时,我看见桥下的路边停着几辆警车,一帮警察正在那勘查现场。路边空地上,一具尸体盖着白布,头发露在白布外,不用问,这肯定是张丽的肉身了。

  来到大杜设北侧路西写着腾王坟村名的小路右转,前行三百多米,没有看见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只见一座大坟静立在那,坟上长满荒草。

  一屁股坐在地上,在此时我的眼里,只觉得眼前的坟无比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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