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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向郊区行驶，中途还接了一对情侣。

　　司机朝我憨厚地笑道：“美女，理解一下。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跑郊区太远了，空车回来我都不能回本。”

　　我懒得和他计较，主动坐了副驾驶。

　　倒是那对情侣一直骂骂咧咧的，上了高架桥才转移话题。

　　车载电台播放着今日新闻，好巧不巧，提到“玫瑰”。

　　司机率先接话：“哎，你们知道吗？我看网上分析，『玫瑰』杀的人不是特殊职业，就是那种有很多男人的女人。”

　　男人迅速接话：“可不是，太明显了！他以前应该被类似的女人伤过吧？”

　　他转头看自己女友：“听说被他弄死的人，可痛苦了，还找不到全尸。喂，你听话点，要不死无全尸警告！”

　　女友非但不反感，还说：“我才不会呢！勾三搭四的女人才会被他盯上。喏，我给你买了砍刀，能分尸哦。”

　　我冲后视镜瞟了一眼，他们两个好可爱啊！想杀。

　　可惜，他们比我早一步下车了。

　　郊区到了，我索然无味地拉着行李箱去周边的农家乐。

　　路过一片树林，遇见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笑着讲电话：“『玫瑰』怎么那么早就被抓了，我还想让他把我那媳妇杀了呢！”

　　“差不多得了啊，你媳妇不是被强的吗？她也是受害者。”

　　“哼，谁让她穿裙子了？明知道那片都是工地，还穿裙子不是等着…”男人瞥了我一眼，“看什么看，大冬天的还穿那么短的裙子。”

　　男人看看左右，眼底渐渐升起邪念，他挂断电话，拦住我的去路。

　　我血液逐渐沸腾，刚才的遗憾一扫而空。

　　男人显然误会了我的兴奋，他嘿嘿笑着：“嘿，我就说了，女人穿得短，就是等着被操。你乖一点，我带你去。”

　　他引我进入树林深处。

　　男人油腻的手落在我大腿上，我也凑上去，在他眼底的得意凝成实质时，狠狠下刀。

　　“啊…！”男人痛得说不出话，蜷缩着身子，躲避我。

　　太久没做了，居然手抖，得多练练了。

　　我步步逼近，他勉强打起精神，拿石头砸我。我愈发兴奋，将他逼入树林更深处。

　　男人有几分本事，我折腾了好久，才渐渐没了生息。

　　月光落下，我看着满手鲜红，突然没了兴致。

　　太弱！

　　还得收拾现场，麻烦！

　　更麻烦的是我此时是个“黑户”，估计躲不了多久了。

　　如我所料，不到三天，我就被警察堵在大巴车上。

　　我喜提银手镯，进了审讯室。

　　刺眼的灯光晃得我有几分眼酸，眼泪说来就来。

　　可惜，对面是警察，我注定是对着瞎子抛媚眼。他们压根不吃这一套。

　　“姜小姐，把眼泪收收。说说你跟『玫瑰』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没关系，你跑什么？”

　　我试图伪装得更委屈一些：“呜呜，得知『玫瑰』是我男朋友，我、我自己已经死了，我吓了一跳，我六神无主下意识跑了。”

　　警察不信我的鬼话，呵斥我正常人不会跑的。又仔细盘问几个被害人死亡时间内我的不在场证明。

　　有的我能说得出，有的我压根说不出。

　　“我、我忘了，我可能在家里睡觉。”

　　“呵，你忘了，可能？你压根拿不出吧！”

　　我默默无言，从警察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他们抓了秦清逸后，他死活不承认。

　　他说，他是去提前踩点，想给女朋友拍一组颓废大片，谁知去了就发现那两具女尸。

　　可种种证据都指向他，唯独那具无头女尸身上透出诡异。

　　那具女尸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秦清逸说是我，但他们在监控中发现了我的身影。

　　而我，当着警察的面，乔装打扮，跑了。自然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

　　“真正的『玫瑰』是你吧？你拿了秦清逸的毛发，放在最后一具尸体上，再引他去藏尸地点。”

　　“再透露给我们，人赃俱获，他就逃不掉了，对吗？可惜，那里还有你不小心留下的头发！”

　　我留下的头发？有吗？

　　我不记得了，不过，都被拆穿了，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换了张面孔，态度嚣张：“是啊！就是我！他们都该死啊！”

　　年轻的警察愤怒地拍桌子，他恨不得撕了我。

　　他师父宋延按住他，按流程问我的杀人动机和作案细节。

　　杀人动机？

　　我歪头想了想，最开始杀的那个人，他侵犯了我。

　　我报了警，却因为那时年轻，嫌自己恶心，洗了澡，没留下证据。

　　事情闹大，旁人指指点点。

　　那人的妻子趁人不注意，扇了我几巴掌，说我污蔑她老公名声，害得她老公在村里抬不起头。

　　他抬不起头？

　　可被指指点点的分明是我！

　　偶尔路过他们喝酒吹牛的现场，他们还悄悄问那个人，滋味如何？

　　那个人呵斥他们一声，让他们不要污蔑他的清白。

　　他转头又说：“嗐，年轻嘛，看着就嫩。哼哼哼…你们…嘿嘿嘿…”

　　旁人跟着他“嘿嘿嘿”，里面藏着的龌龊，隔了老远都能听到。

　　我能不恨吗？

　　于是，我趁那人醉酒，推他下河。看着他因醉酒爬不起来，痛苦挣扎的模样，我就开心。

　　真爽啊！

　　没人知道是我下的手，只以为那是意外。

　　那以后，我远离村里，出外打工。偶尔遇到同乡的，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后来，才知道有人把我的“风流韵事”传遍了。

　　有几个自甘堕落的同乡还想拉我入行，她们说我已经不干净了，不如干来钱快的。

　　我拒绝她们，她们就嘲讽我，都已经那样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她们不断刺激我，我就杀了她们咯！

　　做记录的警察瞥我一眼，转而问作案细节。

　　太久远的，我记不太清，就从师妹和那个男人开始讲。

　　“师妹大概是下午到的，她刺激了我，我就看看她肚子里…”

　　讲了一段后，宋延的神色变了，他对着年轻警察耳语几句，后者匆匆跑出去。

　　“那个男人呢？”

　　“我把他带到小树林，杀了他，一刀在…”

　　砰一声，宋延越发严肃：“别说谎了，尸检结果显示，师妹的死因是窒息，她是被你勒死的。死后才被你弄伤。”

　　“等等，你说的师妹，是卢燕吗？”

　　我脑海的影像晃了晃，定格在一张甜美的脸上：“是她。”

　　宋延眉头紧锁：“那个男人呢？你确定死了？”

　　“死了啊！我还大卸八块了呢！”

　　宋延盯着电脑上的审讯记录，又问了我几个受害者的死亡原因和细节。

　　我一一回答。

　　宋延突然起身：“今天的盘问就到这了。”

　　嘶，是我手段太残忍了？

　　他们都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