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死者依旧是女性，刚刚成年的高中生，在自家楼道里遇害。

　　据现场还原，她是在凌晨2：00时在楼道中被人挟持，后绑到天台打晕，之后剥皮。

　　手法与前几次一样，完全可以并案。

　　而更诡异的是，这次案发现场，就在徐江的楼上。

　　我站在警局听完法医的报告，总觉得这些案子之间有一些共性。

　　似乎死者……越来越年轻了。

　　爷爷之前说过，越是年纪小的人皮，越是顺滑好用。

　　几个警官盘问了我家中的情况，祁阳有没有回来过，我全都否认了。

　　案件没有突破口，一旁的警官随口问道：“徐队，昨晚你不是休班吗？听见啥动静没有？”

　　徐江没抬头，看着卷宗：“昨晚我有东西没拿，半夜又来了一趟。”

　　他说着抬起头，漆黑的眼睛却好像在看着我：

　　“凌晨两点的时候，监控自己查。”

　　头顶的灯闪了一下，忽明忽暗。

　　“我哪敢啊！开个玩笑徐队。”

　　他说着转身拿资料，我借口去厕所，疯了一般地跑出去，整条腿都是软的。

　　昨天凌晨两点的时候，出现在警局的徐江不是我假扮的吗！

　　可他怎么知道的？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孔，只觉得不真切。

　　这一切都是个局，

　　我披上徐江的皮来到警局，这种自以为是的行动，只不过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一步棋。

　　让我代替他出现摄像头下，替他做不在场证明。

　　各种事情串联起来，我想起他看起来晦暗漆黑的眼睛，从头到脚一阵发凉。

　　城里出现的“剥皮狂魔”，忽然失踪的爷爷和祁阳。

　　这一切最可能的始作俑者，就是徐江。

　　他借我做不在场证明，他也知道我跟祁阳的关系不好，所以一开始让我来协助调查，就是为了把祁阳一步步变成嫌疑人。

　　这一切，都是他让自己逃脱铺好的路。

　　那停尸房的纸条是谁给我的？

　　身后一阵脚步声，我猛地转头，就看到一个女警从厕所走出来，头发盘在耳后，像一缕一缕的黑色毛线。

　　我心脏狂跳，看到任何一个面孔都觉得假的像纸人。

　　逃出厕所时，徐江就站在门口，看见我惊慌狼狈的模样笑了笑。

　　“慌什么？”

　　我看了眼灯火通明的走廊，直截了当。

　　“那些人是你杀的。”

　　他眼神有些诧异：“张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

　　见我不说话，徐江翻着材料自顾自地说：

　　“我们目前已经可以确定嫌疑人就是祁阳，他应该是畏罪潜逃，至于你爷爷目前不排除共犯的可能……”

　　“放屁！”

　　不等他说完，我冷冷地打断：

　　“根本没有嫌疑人，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

　　他没说话，白炽灯下的脸跟画出来的一样。

　　我腿有点抖，忽然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那个警员的话。

　　“你想用那些人皮，复活你女友。”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顺水推舟地把这一切嫁祸给祁阳，好让我给你做不在场证明。”

　　“你到底是谁？”

　　“我爷爷在哪？”

　　他一句话也没回答，反倒有些好暇地看着我，良久后看了看手表。

　　“张小姐，你的工作完成了。”

　　“11点了，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没等他再说话，我转身就逃出了警局，夜色弥漫，周围阴风冷得可怕。

　　我在这场局里挣扎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只不过是棋子的一步。

　　没了爷爷，没了祁阳。

　　我该怎么办？

　　我把车停在路边，浑身酸软无力，一种莫大的恐惧往上涌。

　　“只剩下我一个……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