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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幽灵:回荡在山谷的秘密(3)

2023年11月02日 作者:鬼怪屋 来源:鬼怪屋故事网 长篇鬼话
生活就像一个洋葱头,剥去一层还有一层,剥到最后,眼泪就出来了。 一、迷路,隔阂,神秘的少年 “真是超好运吔!”我兴奋的往嘴里塞着薯片,含糊着说道,“正觉得最近的生活了无生趣,叔叔就邀请我们去他的别墅小住,幸福,幸福!” 摩西似乎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在山区里建别墅不是很奇怪的举动吗?” 我怔了一下,随即大笑道,“这有什么,你就是爱*

  三、被困,老人,痛苦的回忆

  已是深夜了,我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一直想着颂敛的话——这个山村被一个叫麒麟的人给诅咒了,从五十年前开始就每年都有一个人失踪,即使离开村子也无法逃过厄运。那个麒麟是什么人呢?他又为什么要诅咒这个村子呢?我有太多的疑问要解答,可是颂敛只会吊人胃口的把话说一半,而村长也不愿再提伤心的往事,所以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算了,不想了,明天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一刻也不想停留。

  天亮了,我利落地收拾起行李,说真的,我昨晚根本就没有睡好。

  我走出房门,看见颂敛和村长坐在餐桌边吃早餐,而瞳忙碌地穿梭于厨房和餐厅。

  “哟,看你那么深的黑眼圈,昨晚一定害怕得没睡好吧。”颂敛一看见我下楼就笑道。

  我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轻轻瞥了他一眼,问道,“他呢?”

  “谁?和你一起来的人吗?我还没看到他呢……”颂敛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说起来,今年的那个失踪的名额还在哦,你说会不会你的朋友已经……”

  我怔了一下,快速地冲上楼,来到摩西的房前,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一眼看到摩西像个小孩一样把身体蜷缩在被子里。

  我松口气,走到他身边,帮他把被子盖好。“怎么这样睡,不会呼吸困难吗?”好不容易把被子从头顶扯下来,我看到摩西皱着眉的睡脸,一副痛苦的样子。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该死,好烫,一定是发烧了。

  我冲出房门,对着楼下叫道,“这里有没有医生?摩西他发高烧了。”

  村长无奈的摇头,“人都失踪了,去哪找啊……”

  “那怎么办?”我焦急的叫道。

  “放心吧,只是发烧而已,又死不了。”颂敛不在意的说道,在看到我即将发怒的脸后,才慢吞吞地说出一句,“要找医生啊,这里就有个比医生技术还要高明的医大高材生呢,你说对吗?瞳。”说着,颂敛颇有些嘲笑的意味看着正从厨房走出来的瞳。

  或许被颂敛的话给激怒了,一直面无表情的瞳也微微皱了皱眉。

  我欣喜的问道,“瞳,可以吗?我的朋友现在真得很不舒服。”

  瞳看了我一眼,随即上了楼。

  我跟在她的后面进了摩西的房间,他还在熟睡着。瞳看了看摩西,像是在诊断一样。

  我担心得问道,“怎么样?不要紧吧。”

  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走到桌边,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着。过了一会递给我看。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纸,上面写着:放心,没有大碍,我会熬一些中药给他服用,虽说这样会比较慢,但这里实在没有什么立刻见效的药品。所以你们大概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了。

  我看着瞳,“你不会说话?”

  瞳点点头,无奈的笑笑。

  我对她比划了一个谢谢的手语,这是我在电视上学到的。

  可是瞳皱着眉看我,好像不理解的意思。

  我奇怪的说,“怎么,你只会读唇语,而不会手语?”

  瞳又在纸上写道,“你只要说话就行了,我能听到。”

  我说,“谢谢。”她摆摆手离开了,好像去准备药材吧。

  望着她的背影,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我没有忽视她写的“我能听到”,一般习惯读唇语的聋哑人不是应该说“看到”才对吗?

  我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摩西,心想到要留在这里,虽说只是偶然,可我总有种被设计了的感觉,很不舒服。如果能和摩西商量一下,或许会好点。我突然想到我和摩西的关系有些紧张,自从对他说了那样过分的话,还没有道歉呢。而且我们也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从摩西的房间离开,我走到了楼下,颂敛已经吃完饭了。

  “雨停了,你们要离开了吗?”他明知故问道。

  我坐到椅子上,“不好意思,我们要多住几天啦。”

  “这样啊……吃早餐吧。”颂敛指了指桌上,“这可是瞳精心准备的哦。”

  我不客气地坐到了桌边,村长正抽身离席,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的朋友怎么样了?”

  我感谢地笑了一下,“应该没事了。”

  “啊,那就好……雨终于停了,我去外面散散步。”村长对我点点头,出门了。

  瞳用餐盘端着一份早餐走到颂敛的面前,颂敛接过,冷漠地说了一句,“我去就行了。”说完,端着早餐就上楼,走到了二楼最尽头的房间,推门进去了。

  “那是谁的房间?这个旅馆还有其他的人吗?”我问道站在一边静静注视着颂敛的瞳。

  瞳回过神来,对我抱歉地笑道,取出纸笔写道:是颂敛的祖父,好像身体不方便行动,所以常年在房间里静养,一日三餐都由颂敛送去。

  是这样啊。我点点头,对瞳笑道,“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呢!”

  瞳怔了怔,随即也笑了。

  我望着面前的瞳,真是个漂亮的女人,而且是那种极有气质的。乌黑的短发被梳理到耳后,大大的眼睛总是充满了笑意,唇角也是弯弯的,随时会漾起一个美丽的笑容。大概是因为天气还算寒冷吧,她穿着长大衣和长裤,颈上也总系着一条丝巾。虽遮挡住了她的身材,但是她的个子很高,有一米七多了吧,腿一定很长。

  只可惜的是,她化的妆太明显了,粉底用了很多,唇膏用的也是深色系的,不能说这样的她不好看,因为成熟也是一种美。但我相信如果她素面朝天会是一种清灵秀气的美。

  如果她穿裙子,留长发肯定更美。我咧着嘴笑道——欣赏美女,君子有责。

  房间里弥漫着中药的苦涩味道,瞳在厨房给摩西熬药吧。我感动地把早餐全部吃完,去了厨房,看见瞳正把药盛进碗里。

  我急忙接过,“啊,太麻烦你了,我去送吧。”

  我端着药上了楼,进摩西房间时,我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那就是颂敛祖父的房间吧。

  关上房门,走到摩西的床边,轻轻把他摇醒。

  摩西睁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肯定还不觉得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吧。

  我态度不好的把碗塞到他手中,“快喝了,只有笨蛋才会感冒。”

  摩西皱着眉看了看碗中黑糊糊的东西,好半天艰难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药啦,不喝怎么康复啊?”

  “啊……”摩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在我强硬的眼神下,他慢慢地咽下去。

  看着他喝了差不多了,我才放心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用蚂蚁加上花红熬的中药,听说很见效哦。”

  摩西听了,一下把口中的药给喷出来了,气急败坏地问我,“那是治妇科病的新药吗?”

  我接过药碗,惋惜地摇摇头,“可惜,还差一点就喝完了……你还有力气生气就表示真得没什么事啦,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转过身,酝酿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道,“那个,我昨天很过分,其实也是你的不好在先啊,所以我,那什么……对不起。”

  绕了半天,终于将最重要的三个字说出来。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声音。可是好一会儿,身后还是没有声音。

  我疑惑地转过身,看见摩西已经睡着了。他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一下怔住了,随即大笑起来,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再做什么啊。我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等那臭小子好起来,我一定狠K他,竟敢让我为他担心。”

  离开摩西的房间,我随意走着,就走出了旅馆。

  真是天意弄人,昨天下雨,今天就停止了。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太阳躲进云里,不肯露面。连累人们的心也满沉重的,提不起劲来。

  我站在桥上,看着湖面发呆,这个湖静止的时候更是像一块玉魄一样,坚硬冰冷。看了让人觉得有些寒意。于是我又回到了旅馆,刚走进正厅,就看见颂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没等我走近,那个男人就向我走来,经过我身边时,对我微微一笑。

  “啊,你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叫道。虽然上一次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我可以断定他就是我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少年,他真得是村里的人。

  他的头发整齐地落在额前,俊秀的眼眉,笑起来时满是温柔。

  “谢谢你。”少年轻轻说出三个字就离去了。

  我怔在原地,该道谢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啊。

  我疑惑地走到颂敛身边,他好像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想什么呢?”

  颂敛一惊,看到是我,立刻不爽地叫道,“干什么吓人啦!”

  听到他那女人般的叫声,我吐吐舌头,“安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看向房间的壁橱,上面摆着几个相框,我的眼神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其中一张彩色的照片下角,有一行日期,是去年才照的。照片上,颂敛伸长手臂揽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开心地笑着。是那种很爽朗的笑容,我真不敢相信颂敛有过这种笑容。他身旁的男孩短短的头发,眉清目秀的,扬着唇浅浅地笑,和颂敛的张扬正好形成对比。

  “这是谁?”我指着照片上的男孩问道。

  颂敛有些惊讶,接着虚假地笑了笑,“啊,你问他吗?他也住在这间旅馆呢。”

  我怔了一下,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怎么都没看见。

  我不再多问,有点受不了颂敛刻意的故弄玄虚。

  我又看向另一张照片,是黑白的,已经泛黄了,显示着年代的久远。但是同样地,照片里的人是颂敛和另一个男孩——刚才遇到的少年。这张不太一样,颂敛严肃地紧闭双唇,而那个少年也是面无表情地,眼神都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颂敛扫了一眼,撇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

  “嗯,他是和你一起照相的啊?”我震惊地说道。

  “那才不是我,是我的祖父啦,那个老头年轻时,长得和我很像啦。”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么说……“你祖父今年多大了?”我不礼貌地问他。

  颂敛也不介意,“老头嘛,七十多了吧。”

  “骗,骗人……我刚才看到那个和你祖父一起照相的人了,他只有十八岁的样子……我进来时,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惊慌失措地说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颂敛掩着嘴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照片上的人,刚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他还在世,也应该七十岁老头一个吧。”

  “我没有开玩笑,也绝不是看错了,真得是照片上的那个少年,我见过他二次了,还和他说过话,我……”我一下停住了,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说了?真有意思。”颂敛尖刻地嘲笑着我。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没事了,当我没说过。”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村长回来了吗?”

  “回房了,怎么,你有事要问吗?问我不也是一样。”颂敛用手指抵住脸颊说道。

  我摆摆手,“不打扰了。”饶了我吧,光是他那种声音就让我忍受不了了,何况还有他那种好像我欠他钱不还,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态度。

  我慢慢走上楼,心里想着事情。我已清楚得明白,就算颂敛的为人再恶劣,他也不屑说谎的。他真得没有看见那个少年,而我却看见了,不只一次。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少年不是人类了,可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能看见他,而别人看不见?我和摩西不一样,没有特殊的体制,更没有通神的灵力,只能和平常人一样看见那种灵力很大,完全进化成实体的灵体们。然而这次,我看见了,他确实和人类一样,虽然身体单薄得很。

  我有必要去向村长打听一下那个少年的事,原想找摩西的,昨天在树林里的时候,他也应该看见那个少年的。但是他正在睡觉,我也不方便打扰。

  村长的房门没锁,我轻轻敲了几下,无人回应。我只好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时候,村长正好从卧室出来,上身没穿衣服,大概正准备换洗吧。

  他看见我在房间里,惊讶的张大了嘴。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你没有听到我的敲门声,所以我擅自进来了,没想到你在换衣服。”

  村长快速地穿好衣服,没关系地说道,“我只是被吓了一下,没什么啦,你找我有事?”

  “啊……我是想问一下,那个和颂敛的祖父站在一起照相的那个少年是谁啊?“

  村长再次微微惊到,但他很快镇静下来,“啊,你知道啦。他是颂贤的朋友,他叫麒麟。”

  “麒麟?”我有些震惊,“就是颂敛说的那个麒麟的诅咒吗?”

  村长点了下头,重重叹口气,“其实那只不过是个传说,而且是我父亲那一辈传下来的,没什么真实性。都这么多年了,关于这个村子,都说是麒麟的诅咒降临。”

  “啊,为什么麒麟要诅咒这里呢?”我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现在老人辈的就只有颂贤知道,但这位老人一般不见客,一年四季都封闭在房间里,就连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他了。”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了。”我欠欠身出了房门。

  “真是麻烦啊,这么多秘密,果真不该久留。”我无聊的撇撇嘴,准备下楼。忽然,我看见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门竟然开启了一道缝。

  “没锁?刚才上楼时明明有留意到门是锁住的啊。”我疑惑的向那里走近。

  一个苍老的声音适时地响起,“离开这儿!”

  我怔了一下,但还是问了一句,“你是颂敛的祖父吧?”

  “离开这儿!”还是那句话。

  我笑着走近,伸手推开了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暗。我一下有些不适应,站在原地。

  “那个,你在哪里?”我试探性的问着。

  没有声音。

  我向旁边摸索着,终于在墙壁上找到了开关。

  “啪”的一声后,房间顿时亮起来。

  就在我的面前,一张很可怕的面孔正凶神恶煞的瞪着我。

  该如何形容这个人?太老了,棕灰的头发胡渣乱七八糟的分布在脸上,浑浊的眼睛显得很无神,干裂的唇毫无光泽。瘦小的身子坐在轮椅上,更是比我矮半截。

  唯一让人震慑的是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打破了寂静,干咳了几声,开了口,“初次见面,您好啊!”

  那个老人依旧死死瞪着我,胡子都恨不得要翘起来。

  “嗨,别这样,我是好人啊,是您孙子请我来陪你聊天的。”我想了这么一个很烂的理由。

  似乎老人相信了,面色缓和了些,用其沙哑的声音说道,“哼,这个臭小子,每次面对我都没有话讲,知道找个人陪我说话啦。”

  我在一旁陪笑道,“是啊,您孙子很疼您呢!”

  老人沉默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多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呢?”

  我的心猛沉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好半天才说道,“您没有朋友吗?”

  老人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激动得捏紧了拳,看着我不说话。

  我也不敢再轻易开口,一直等到他平复下来。

  他的眼神飘向了窗外,“以前有,不过他死了。”

  “是麒麟?”我问。

  “啊,是颂敛告诉你的?”老人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的太多。

  “嗯,我看到那张照片了。”

  “多久以前的事啦……大家都还是任性的孩子,即使都快二十岁了,却还是像小孩一样。我和麒麟从小一起长大,做什么事都是一起,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没想到,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喜欢看着远方发呆的麒麟,有一天认真得告诉我,他要去村子外生活,离开这里。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过要离开这个我熟悉的村庄,去一个根本就不了解的新的环境生活。父亲的旅馆还等着我来继承呢。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坚定的目光。我一下就慌了,对他恶劣的大叫,叫他去死吧,我再也不要看见他!我转身就走,他在后面追,我却不理他……那天刚下过雨,山路很滑,我向山上跑,他在追。跑到山顶时,他追上来,我生气得用力推了他一下,我没想到,身后就是悬崖,他的身体一下滑了下去……我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想把他拉上来,可是那么关键的时刻,我竟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松开了手。昏迷过去的我最后看到的是麒麟惊恐的脸……”老人说不下去了,颤颤巍巍得转头看我,“上天真得喜欢捉弄人,就连人的死亡也只不过是一个忽然之间的事,连悲伤都还来不及。”

  “从那以后,村里就开始出事了,或许真得是他的诅咒呢,是我对不起他……”

  我说不出话来,鼻子有些酸。我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瘦弱的老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熬过这五十多个年头的。无论如何,他的哀痛充斥着整个房间,无处不在。

  我默默得离开了房间,临走时听到老人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你陪我说话,我知道你只是这里的客人……孩子,离开这里吧。”

  我知道自己已陷入这个布满荆棘的陷阱,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不想死,也不会让身边的人死。那个老人,让我明白了些什么。

  “你去了老头的房间?”颂敛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他一定看见我从他祖父房间里出来了。

  我下了楼,“没错。”

  颂敛有些生气的叫道,“你不要插手我家的事!”

  我不愿理他,向外面走去,身后飘来一句,“你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迟早死于非命。” 我端着药上了楼,进摩西房间时,我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那就是颂敛祖父的房间吧。

  关上房门,走到摩西的床边,轻轻把他摇醒。

  摩西睁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他肯定还不觉得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吧。

  我态度不好的把碗塞到他手中,“快喝了,只有笨蛋才会感冒。”

  摩西皱着眉看了看碗中黑糊糊的东西,好半天艰难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药啦,不喝怎么康复啊?”

  “啊……”摩西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在我强硬的眼神下,他慢慢地咽下去。

  看着他喝了差不多了,我才放心地说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用蚂蚁加上花红熬的中药,听说很见效哦。”

  摩西听了,一下把口中的药给喷出来了,气急败坏地问我,“那是治妇科病的新药吗?”

  我接过药碗,惋惜地摇摇头,“可惜,还差一点就喝完了……你还有力气生气就表示真得没什么事啦,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我转过身,酝酿了好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道,“那个,我昨天很过分,其实也是你的不好在先啊,所以我,那什么……对不起。”

  绕了半天,终于将最重要的三个字说出来。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声音。可是好一会儿,身后还是没有声音。

  我疑惑地转过身,看见摩西已经睡着了。他根本就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我一下怔住了,随即大笑起来,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再做什么啊。我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等那臭小子好起来,我一定狠K他,竟敢让我为他担心。”

  离开摩西的房间,我随意走着,就走出了旅馆。

  真是天意弄人,昨天下雨,今天就停止了。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太阳躲进云里,不肯露面。连累人们的心也满沉重的,提不起劲来。

  我站在桥上,看着湖面发呆,这个湖静止的时候更是像一块玉魄一样,坚硬冰冷。看了让人觉得有些寒意。于是我又回到了旅馆,刚走进正厅,就看见颂敛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没等我走近,那个男人就向我走来,经过我身边时,对我微微一笑。

  “啊,你是……”我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叫道。虽然上一次我没有看清他的样貌,但我可以断定他就是我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少年,他真得是村里的人。

  他的头发整齐地落在额前,俊秀的眼眉,笑起来时满是温柔。

  “谢谢你。”少年轻轻说出三个字就离去了。

  我怔在原地,该道谢的也应该是我才对啊。

  我疑惑地走到颂敛身边,他好像在发呆,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想什么呢?”

  颂敛一惊,看到是我,立刻不爽地叫道,“干什么吓人啦!”

  听到他那女人般的叫声,我吐吐舌头,“安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看向房间的壁橱,上面摆着几个相框,我的眼神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其中一张彩色的照片下角,有一行日期,是去年才照的。照片上,颂敛伸长手臂揽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开心地笑着。是那种很爽朗的笑容,我真不敢相信颂敛有过这种笑容。他身旁的男孩短短的头发,眉清目秀的,扬着唇浅浅地笑,和颂敛的张扬正好形成对比。

  “这是谁?”我指着照片上的男孩问道。

  颂敛有些惊讶,接着虚假地笑了笑,“啊,你问他吗?他也住在这间旅馆呢。”

  我怔了一下,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吗?怎么都没看见。

  我不再多问,有点受不了颂敛刻意的故弄玄虚。

  我又看向另一张照片,是黑白的,已经泛黄了,显示着年代的久远。但是同样地,照片里的人是颂敛和另一个男孩——刚才遇到的少年。这张不太一样,颂敛严肃地紧闭双唇,而那个少年也是面无表情地,眼神都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颂敛扫了一眼,撇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

  “嗯,他是和你一起照相的啊?”我震惊地说道。

  “那才不是我,是我的祖父啦,那个老头年轻时,长得和我很像啦。”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么说……“你祖父今年多大了?”我不礼貌地问他。

  颂敛也不介意,“老头嘛,七十多了吧。”

  “骗,骗人……我刚才看到那个和你祖父一起照相的人了,他只有十八岁的样子……我进来时,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惊慌失措地说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颂敛掩着嘴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照片上的人,刚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就算他还在世,也应该七十岁老头一个吧。”

  “我没有开玩笑,也绝不是看错了,真得是照片上的那个少年,我见过他二次了,还和他说过话,我……”我一下停住了,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说了?真有意思。”颂敛尖刻地嘲笑着我。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没事了,当我没说过。”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村长回来了吗?”

  “回房了,怎么,你有事要问吗?问我不也是一样。”颂敛用手指抵住脸颊说道。

  我摆摆手,“不打扰了。”饶了我吧,光是他那种声音就让我忍受不了了,何况还有他那种好像我欠他钱不还,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态度。 我没有回头,或许他说对了。可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谁知道呢!

  出了旅馆,顺着走廊,我绕到了旅馆的后面,是片林圃。春天到了,所有高高低低的树木都应该抽出新芽的,可是这里一点春意的迹象也没有,枯败的树枝低垂着。我真怀疑这里的死气沉沉就连植物也被传染上了。

  但我却惊讶的发现,林圃的正中间有一株巨大的槐树,直径该有一米多了,四五个人大概才能抱住。高度更是难以想象,我抬着头也看不到它的顶端,似乎像要冲破云霄般。整颗树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灵气,就连我这种“局外人”都被它的力量所震慑,不敢靠近。

  我正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棵如此不可思议的树,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急忙追随过去,离开了林圃。

  一直追到旅馆后面的小山坡上,他才停了下来,对我笑。

  我都快挂了,喘息道,“我知道你叫麒麟了。”

  麒麟扬着唇角,“说起来,我真得该谢谢你把我带进了旅馆。”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麒麟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灵气太重,以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进来。所以我就依附在伞上让你把我带到了这里。”

  “可是,不是你的诅咒让这里被毁灭了吗?”我挑挑眉。

  “啊,你这是在说什么?”他似乎不明白,清澈的眼里满是疑惑。

  “那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想来见颂贤一面,有些话对他说。”说着,麒麟低着头,悲哀的笑笑,“可是,我都忘了,我们根本已是二个世界的人,他看不见我呢。”

  我突然想到上次看到麒麟站在颂敛的旁边,他一定是把颂敛当成颂贤了,他已不记得自己死去有五十年了。

  我不愿告诉他事实,因为就算是真正的颂贤也看不到他吧。

  “可是,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呢?”我说出自己的疑问。

  “啊,我也不知道呢……我一直站在那里,看到有人来就会上前搭话,这么久了,只有你一个人应我,真得很意外,也很高兴。” 麒麟望着我浅笑,真得是个温柔的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世上不是只有执着的人,就连往生的人,执念也是深得惊人呢。一个人寂寞得站在一个地方,看见人也无法对话,寂寞得连时间都忘了。

  同时,我也确定了面前这个单薄的少年,力量还真得是很小呢,那么这个村子的诅咒又是谁作的呢?

  “那,你要走了吗?”我轻轻问道,没有了目的的灵体应该离开了才对。

  “我想再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放不下的感觉……即使他看不见我,看看他也是好的吧。” 麒麟浅浅的笑道。

  我点点头,随他吧。我对他的感觉真得不能和那种残忍的事件联系在一起。

  回到了旅馆,我有点失神的样子,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没有摩西陪在我身边,我现在终于了解他对我的重要性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上楼时,我瞥了一眼餐厅,他们都在吃饭。

  颂敛看见我,尖声叫道,“你中午都错过用餐了,晚上还不用吃吗?”

  我淡淡说道,“不用了,我没胃口。”接着便上了楼。

  看过了摩西,他还是沉沉的睡着,从桌上摆着的空碗来看,他都有吃东西,这样我就放心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白天发生过的一幕幕像电影般在我眼前重新滑过:老人的眼神,麒麟的微笑,颂敛的尖刻,瞳的神秘……都是一团乱麻,毫无头绪。而且,还有二个更让我放心不下的人,一个是在村口那里遇到的女人,她虽然疯傻了点,但是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另一个就是照片中那个和颂敛一起照相的那个男孩,颂敛说他就住在这里,可我还没见过。他都不用吃饭的吗,也没见有谁给他送饭的啊。

  这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声,我猛地一惊,从床上跃起。

  下了楼,破碎的声音继续响起,是从餐厅里传出来的。我慢慢朝那儿走去,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大的声音,其他人却没听到。

  餐厅很黑,而我却该死的连灯的开关都找不到,只能摸黑前行了。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前面晃动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我靠近了些,小心地问了一句,“嗨,你还好吗?”

  面前的人猛然抬起头,惨白的脸上,一双黑得无神的眼睛盯着我。确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这人竟就是昨天我们在村口处遇到的女人。她正用手抓着餐盘里剩余的食物,狼吞虎咽着。

  她好像也认出了我,扬起嘴角笑着,露出白色的牙齿,“呀,你竟然来啦,你会死的……哈哈,那个东西会一下把你吞进肚子里……惨啦惨啦……”

  “什么东西?”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啊,就是……”女人遮着嘴,神经质地瞪着眼睛。

  “绢代,你又出来闹事了,还不回房!”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那个女人。

  我侧身看去,是村长。黑幕中,村长的神情有些慑人。

  “村长,她是……”我疑惑地问道。

  “啊,真是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女儿绢代,自从他的祖父失踪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唉,我平时也没有好好照顾她,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不过,她累了就会回来吃饭的。我们也习以为常了。你是客人,才不知道。”村长抓抓头,无奈地叹口气。

  “这样啊……”我低头想了一下,“那我回房睡觉了。”

  告别了村长,我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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