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谁是吸血鬼

　　望着克雷格的目光，老亨利长叹一声，道：“你说得都对，不过，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杀詹姆斯，是因为他该死！和他比起来，我只杀了他一人，但他却杀了五个人！”

　　“詹姆斯杀了五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雷格显然有些不相信老亨利的话。

　　老亨利苦笑一下，低声道：“杀一人是死，杀五人也是死，我没有必要骗你。酒吧女、法医凯文、狱警迈克、地方检察官都是被詹姆斯勒死的，我只是在詹姆斯离开后在他们胸口上刺上三角形刀口而已。至于伊恩，也是詹姆斯设下圈套，故意让你射杀的。”

　　“可是，詹姆斯为什么要杀他们呢？”克雷格不解地问道。

　　“还是让我从头告诉你吧。”老亨利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慢慢讲了起来。

　　老亨利已经帮着詹姆斯看管别墅有好几年了。有一天，他发现詹姆斯将剩菜剩饭悄悄端到地下室，这才知道詹姆斯竟然在地下室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老亨利不敢问。但他却发现詹姆斯会在深夜悄悄地来到地下室，然后，地下室便会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一次，老亨利壮着胆子，尾随詹姆斯来到地下室外，偷偷往里一看，却吓了一跳。原来，地下室里捆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而詹姆斯正用刀子在他的身上割出一道道刀口，用并碗去接住正从刀口上滴下来的鲜血！

　　老亨利被吓坏了，詹姆斯到底和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折磨他呢？趁着詹姆斯离开的时候，老亨利来到地下室。一问才知道，原来里面关着的竟然就是已经被执行了死刑的连环杀手伊恩！

　　伊恩告诉了他，自己以前杀人的事情。还说，自己被注射死刑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已被关在这里，每天受折磨。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一次死亡。此时，他已为自己当初杀人感到深深的懊悔。

　　这让老亨利突然犹豫起来，放了伊恩那是不行的，他是个连环杀手，放了他，如果再行凶怎么办？况且，绑住伊恩的铁链是特制的，自己根本打不开。也许自己应该报警，让警察决定对伊恩的处置，可让詹姆斯知道自己背叛他后，他会怎样对付自己呢？就在老亨利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被杀的酒吧女出现了。

　　有一天晚上，那个酒吧女突然找到詹姆斯的别墅，说有重要的事情想和詹姆斯谈。老亨利躲在门后，悄悄偷听了两人的谈话。这才发现，那个酒吧女是来要挟詹姆斯的。原来，她偶然从圣母公墓经过时，发现了詹姆斯和狱警迈克从坟墓中抬出伊恩的一幕。而老亨利也是在这时才知道，伊恩之所以被关在詹姆斯家的地下室，是因为詹姆斯事先收买了参与死刑执行的法医、狱警和地方检察官，在给伊恩注射了麻醉剂，使其昏迷后，将其装进事先放了氧气袋的棺材里。在假装埋葬后，当天晚上詹姆斯和迈克迅速挖出棺材，将伊恩送到了詹姆斯的别墅。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詹姆斯说伊恩第一个杀死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丽莎是他的私生女，他要给自己的女儿报仇，不能让伊恩就那么轻松的死去，他要慢慢折磨他。不过，老亨利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因为他发现詹姆斯每次折磨伊恩后都要喝伊恩身上的血。

　　那晚，詹姆斯假意答应了酒吧女的条件，愿意支付数十万的封口费。不过，老亨利知道，詹姆斯一定会借几天后交钱的时机，杀了酒吧女。几天后，他尾随詹姆斯来到那个酒吧女租住的公寓，发现詹姆斯果然将酒吧女勒死在了电梯里。等詹姆斯一离开，老亨利立即进去，在酒吧女身上刺出那个正三角形的刀口，并将从伊恩身上取来的头发塞进了酒吧女的手里。他想通过这个方式，提醒警方，伊恩还活着！

　　后来，克雷格开始分别联系法医和狱警，这又让詹姆斯紧张起来，他害怕他的这几个同伙会出卖他，于是又分别勒死了法医凯文、狱警迈克和地方检察官，还将迈克的尸体装进伊恩坟墓里的棺材里。不过，他不知道，每次老亨利都跟在他的身后，在他杀人离开后，再上去在尸体上刺出三角形刀口，以此不断提醒警察伊恩未死。

　　可他没想到，当詹姆斯看到警察越追越紧，已经住进他的别墅，随时可能发现地下室的伊恩后，他便想到必须除掉伊恩了。所以，他故意事先给伊恩注射麻药，再清除掉地下室所有捆绑伊恩的痕迹。等到晚上，故意将克雷格引到地下室，让克雷格看到刚刚苏醒过来的伊恩扑向自己的一幕，借克雷格之手，真正杀死了伊恩。

　　到这时，老亨利真正看清了詹姆斯这只禽兽的嘴脸。而这时，老亨利也隐隐感觉到詹姆斯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既然詹姆斯为了自己，不惜杀死所有的知情者，那他一定也会对自己下手的。既是为了替死去的伊恩复仇，又是为了保护自己，老亨利决定杀死詹姆斯。

　　一切筹划准备好后，老亨利开始实施了自己的计划。正如克雷格猜测的那样，他杀死了詹姆斯，放到小船里，然后给克雷格发了短信，并将“鬼短信”编好，用詹姆斯的尸体压住发送键，然后使小船漂到湖心。做好这一切，他再跑回别墅旁的湖边，假装被人击昏。将一切制造成伊恩复仇的样子。

　　至于自己为什么后来还要冒险给伊恩的骨灰盒里装上迷烟，并袭击克雷格。老亨利说，他一直为自己没有下决心救伊恩感到惭愧。伊恩虽然杀了人，但他只该受到他应得的惩罚，让其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死后骨灰四散分离，永不超生都不是他应该得到的。

　　至于詹姆斯藏起伊恩，并不停折磨他的真正原因。老亨利说，在詹姆斯即将咽气前，才告诉他。原来，詹姆斯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因为吸血鬼吸食了多人的血液，因此，吸血鬼的血可以治疗不治之症，让人恢复青春。而詹姆斯正是在不久前被确诊患上了绝症。他虽然知道伊恩不一定真是什么吸血鬼，但他曾经吸过多人的血，这是肯定的。詹姆斯认为伊恩的血说不定真的可以治疗自己的绝症，所以才冒险收买几个参与伊恩死刑执行的人员，瞒天过海将伊恩转移到了自己家的地下室，并每天割开伊恩的皮肤，取血来喝。

　　“如果这世上真的还剩一个吸血鬼的话，我想，他就是詹姆斯！”说完，老亨利向警车走去。